赵学军在保定开工厂。
去年宁稚还在河北大学上大四时,他的厂子跟客户有合同纠纷,不舍得请律师,跑到河大让宁稚给他想办法。
宁稚和张晗,还有几位关系好的同学,帮他解决了案子,追回几十万货款。
从立案到调解到追回货款,宁稚和同学忙活了两个月,可赵学军拿到货款后,却连个电话都没有,还是后来她主动打电话问他收到钱没。
更别说请宁稚和同学们吃一顿饭了。
宁稚过意不去,拿出半个月的生活费请同学们吃饭。
如今再见赵学军,宁稚只有鄙夷,喊了声“小叔过年好”,就要走。
赵学军问:“哎我可听说你上北京的律所工作了,在哪个所啊?”
宁稚顿步,转过身:“您有案子想让我帮您做是吗?还是想请我当您厂里的法务呢?”
赵学军嘲讽地笑了下:“我要法务,也得是你爸才够格!你还不够格!”
宁稚也笑:“不够格,去年也给您解决了一个案子不是?”
赵学军扬了扬手:“你还别说,去年那个案子,我都后悔找你了!后来朋友跟我说,如果请大律师,大律师还能帮我索赔个大几百万!早知道我上北京找你爸去了!”
说完再不给宁稚说话的机会,揽着儿子朝老太太走去。
他给了老太太一个厚厚的红包。
老太太眉开眼笑地接过,压在老花镜下。
无人再理宁稚。
宁稚转过身,抬起头,不卑不亢地下了楼。
她知道赵学军看不上自己,所以说话才那么不客气。
这种人最贱了,有求于她的时候,嬉皮笑脸的,一旦不需要了,就满脸的鄙夷。
她下次不会再搭理这种人!
“磊磊。”赵鑫悦追下来,“等等我。”
宁稚顿步,转过身:“怎么了?”
赵鑫悦走到她面前,她闻到她身上高级的香水味。
“我听我爸说,二叔又生了个女儿,为了三个孩子,在北京换了大别墅。你去过么?”
宁稚咬唇,移开视线,不甘的火苗在眼底燃烧:“没有。”
赵鑫悦笑了下,双臂环胸看着她:“其实赵家三个儿子,二叔混得最好,以前是体制内的法官,现在是大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比国企退休的我爸、开小作坊的三叔,都要有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
宁稚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知道三叔为什么瞧不上你吗?”
宁稚起了火:“我无所谓他瞧不瞧得上我!他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因为你和你妈都是二叔的弃子,三叔才敢这样对你们。三叔对你继母的态度可殷勤了!”
宁稚不想听这些,推开赵鑫悦,径自往小区大门走。
这么多年过去,赵鑫悦已经结婚离婚再结婚,在香港也算混得不错,却还是那么在乎跟她之间的胜负。
小时候就凡事要赢她一头,现在还这样!
宁稚真是服了赵家这些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