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安陵容命人将一些折子送去九州清晏让皇上批阅,毕竟皇上最不喜的就是大权旁落。
皇上病了的这半年,安陵容叮嘱过六阿哥,只让他处理一些较小的事情,剩下的大事留着,让他皇阿玛看。
这日,芳若姑姑来向安陵容禀报:“娘娘,皇上前两天,又迎了一个秀女进宫,封了答应。”
“安排好住处了吗?”
“都安排好了,因她正得宠,所以奴婢便给孙答应安排了距离九州清晏。”
“孙答应?”
芳若姑姑一愣,不明白安陵容怎么会对一个答应有疑:“孙答应是苏州织造孙株合之妹,皇上登基选秀时,她的长姐曾因殿前失仪被罚,永远不得参加选秀。”
“她的长姐?孙妙青!”
“正是。”
“行,本宫知道了。”当初皇上刚登基时,忌惮年羹尧,而当时苏州织造又和年羹尧勾结皇上,当初让孙妙青永远不许参加选秀,也有打压年家的意思,可如今年加主动上交兵权,自然是该让孙家再送进来一位秀女。
这点安陵容曾听皇上说起过,年羹尧上高交兵权后,皇上就有再招几个新人进宫的意思,其中就有苏州织造,孙家的女儿,只不过这孙家选秀当时只有孙妙青一个已经长成的女子,孙妙清的妹妹当时也才只有三岁。
嘶,不过,她和狂徒私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来?不记得了。
安陵容虽然当时没想起来,但后面也不用她想了。因为过了两个月,敬皇贵妃便将安陵容叫去了她的住处。
安陵容走进九州清晏时,正好是芸嫔在服侍皇上,芸嫔见安陵容进来,便简单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安陵容跟着来到外面。
“宝鸰。”
“是。”
“这么热的天,皇上还有那么厚重的帘子,让人把那帘子勾起来。”
“是。”
苏培盛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随后,安陵容又吩咐,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
安陵容进了殿内,在皇上床前坐了许久,不一会儿,皇上醒来,看到床前坐着的人:“容儿。你来了,怎么也没叫醒朕?”
“臣妾来时,皇上刚睡下,皇上这几日累了,该好好休息。”
“无妨。扶朕起来,朕坐一会儿。”
安陵容将皇上扶起,用枕头垫了垫他的后背。
皇上握着安陵容的手:“容儿,朕看看咱们孩子处理的奏折,他做的很好。”
“一切都是皇上这个皇阿玛教导的好。”
不知是不是大限将至的回光返照,皇上与安陵容回忆了很多美好的过往。
御膳房做的参汤,这时凉的差不多了。安陵容便端起参汤来服侍皇上:“皇上要保重龙体,一些大事,还得要皇上拿主意。”
“这是自然,朕一定会尽快好起来,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们。怀沁和温姝前几日来看过朕,这两个小丫头一见到朕就伤心,朕也不忍心让她们过来。”
“这个皇上有一件事,臣妾非常为难臣妾与敬皇贵妃商议不下,还请皇上拿主意。”
“什么事?”
安陵容来到皇上床前跪下:“此事涉及皇家颜面……孙答应和侍卫私通。现在已经被敬皇贵妃扣在自己宫里禁足了。”
“朕才一病!她就与人私通!是当朕死了吗?!”
“皇上息怒。”
“什么时候的事?给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那狂徒是孙答应在闺阁时便相识,二人是青梅竹马,不,早有苟且,孙答应进宫后,那狂徒用尽浑身解数,进了紫禁城成为侍卫,二人一见面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前日夜间,敬皇贵妃与欣妃经过孙答应宫外,听闻花丛中似有异声,本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和太监不检点,却发现衣衫不整的,是孙答应和那个狂徒,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敬皇贵妃当时就把人扣下了,臣妾匆忙赶去时,两人还在花丛中大汗淋漓,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命根子上,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只得先把孙答应禁足,将那个狂徒押进暴室。”
“贱人!”
安陵容此时又给皇上一个重击:“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况且那侍卫其貌不扬,一无是处,后宫那些多嘴的太监宫女们,传的更猛了。”
果然,皇上暴怒起身:“杀了她!五马分尸!”
“皇上息怒,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此时,屋外响起了一道雷声,皇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雷雨天:“也是这样一个阴霾天,朕躲在账帷后面,额娘被隆科多牢牢的抱着。皇阿玛他是天子啊!朕也是天子,为什么她们要背叛朕?为什么都要背叛朕?”
此话说完,皇上就没了声响,滴滴答答两滴血落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