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不想走夜路回家,和周父周母谈妥后,就独自回了杨家。
临走前,她把箩筐里的一条腊肉和半袋子面粉,拿了出来给周母。
“这是杨晋林单位年前发的节礼,被我从方婆子那拿来了,你们做了吃,等我从省城回来,再给你们带其他好吃的。”
周母没有接,狐疑的看着周荣,似在质疑她的举动。
原主自出嫁后,每次回娘家,方婆子都不许她带东西,杨晋林也时常给她洗脑,让她不要一心想着娘家,不顾婆家,杨家才是她的家。
原主不想惹丈夫不快,也不想被方婆子骂,每次回周家,要么空手,要么用自己的嫁妆偷偷买点东西。
日子久了,她在周家人眼里就是“小气”之人。
周母理解她的难处,什么都没说。
周母没意见,其他人自然也没意见了。
周荣不想引起周母的怀疑,便说:“娘,你不是说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吗?
我以前为了维持所谓的家庭和睦,一味的忍让,自己受了委屈不说,也让你们忧心、没面子。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我彻底想明白了,你们才是我永远的亲人,杨家那些人,什么都不是。
这些东西,你们放心吃,就当杨家亏欠我们周家的一点利息。”
周母闻言,心里的疑惑消散,接过东西,说:“家里不缺吃的,这些东西娘给你留着,以后带去城里,做给孩子们吃,你手里那点钱经不起霍霍,省着点用。”
周荣开玩笑的说:“这些东西就当是我贿赂你们的,等我和杨晋林的事办好了,还得辛苦你们上门帮我撑腰,扬我周家雄风!”
周母嗔怪道:“越来越没个正形了,那你吃完饭再回去吧。”
周荣:“不了,我回杨家吃,我辛苦种了一年的粮食,凭什么不吃?我还想趁着天没黑,去找村长办下转户口的事,免得天黑他们休息了。”
周母见此,也不再留了:“那你路上当心。”
等周荣离开,周彩拉着周母小声问:“大姐真要离婚了?”
周母反问:“你听谁说的?”
周彩指着二牛,一秒将其出卖:“他说的。”
周母扫视了下堂屋里的人,猜想大家可能都知道了,便将家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开会。
“杨晋林在外面有了相好的,要和你们大姐离婚,这事错不在你们大姐,我希望她回家后,你们和从前一样尊重她。
二牛他们以后就跟着你们姐过了,一个人,抚养三个孩子,日子有多难,可想而知。
你们是一个爹娘生的亲姐弟,在她遇到难处时,我希望你们能搭把手。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姐要是混好了,我相信她不会忘了你们。”
周桂第一个表态:“娘,你放心吧,以后我和姐一起养二牛他们,不会让姐过的艰难。”
周彩从座位上站起,激动的说:“算我一个,我也不会干看着的!刀和锄头铁锹,我已经让二哥磨好了,只要爹娘一句话,我们就杀到杨家,给姐姐报仇!”
周母瞪了周彩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和你爹一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哪有姑娘家的样子?给我坐好!”
周父看着和周母容貌极为相似的周彩,慈爱的笑笑:“你娘说的对,女孩子要斯文点,不然以后不好说婆家。”
周彩:“我才不要嫁人呢,男人都是骗子!我就是要喊打喊杀的,看哪个不怕死的男人敢靠近我!”
周父打趣道:“你还小,哪天遇到喜欢的人,让我和你娘准备嫁妆,我可是要拿你今日的话堵你的。”
周彩傲娇的说:“不会有那一天的,我说不嫁就是不嫁。”
周父:“行,那就不嫁,爹养你一辈子!”
周母轻咳一声,打断父女俩不着调的对话:“别扯远了,我们在谈大荣要离婚的事。”
周家华见两个妹妹已经表态了,忙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永远支持大姐,会把二牛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
谢翠莲看着自己的男人,说:“家华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大姐永远是我们的大姐,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周家富举手说:“那个我也永远站在大姐这边,开年后,我就出去找活干,多赚钱,和大姐一起养二牛他们。”
见哥哥姐姐都发言了,坐在周父大腿上的周家广,觉得自己不能落下。
“算我一份啊,虽然我现在还小,但我总会长大的,等我长大了,就和你们一起养大外甥。”
周母笑道:“你顾好你自己,别在外面给我们惹事,就是对家里最大的贡献了。”
周家广哼唧道:“娘,你说啥呢,这么瞧不起人?”
周母:“我和你爹隔三差五就要上门给人道歉,不是你点了人家的草垛子,就是打哭谁家的孩子,或是用鞭炮炸得人家一身牛粪,我希望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周家广不服气的说:“那些事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他们太鸡贼了,一见有人来,全跑的没影了,让我一个人背锅。”
周母:“那你也参与了,还傻傻的被人逮着,被打被骂被罚是应该的。”
“哼!”周家广哼唧一声,将头瞥向一边,表示不服。
周父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声说:“下次放机灵点,跑快点,别被人逮着了。”
周母瞪了眼父子俩,示意他们安静,然后警告在场的人:“在大荣正式离婚前,不许出去乱说话,免得招来风言风语。
谁要是泄露了消息,就家法伺候。
尤其是老七,不要被人激两句,就什么话都往外抖,你要是出了纰漏,别怪娘不疼你。”
所谓的家法,就是女孩子打戒尺,男孩子打完戒尺后扎马步。
具体惩罚力度,依照所犯事情的严重性而定。
大家不想被罚,纷纷向周母表态,不会出去乱说话。
周家广也说他不会出卖大姐,保证将嘴巴管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