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机的胁迫，我将头颅对准他的枪口后开口。
我给你杀我的机会，现在开枪。
我的神情冷漠如同深秋的溪水，与他对视，他的眼光开始躲闪。
他咽了咽口水之后一转之前的讥讽表情变为笑颜，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勉强。
哈哈，客官，您说笑了。我看您不像是本地人，所以特地用本地的风俗给您打个招呼罢了。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
车辆启动，继续朝着我先前指定的位置前进。
见我没有追究，司机的话语开始活络起来。
客官看样子不是本地人，从何而来。
大陆的对面，天庭的领土。
听到我来自天庭的势力范围，司机感叹之余又有些不理解。
哦？客官来自天庭的领域啊，那可是个好地方。
我们这儿的人做梦都想托生在那里，就是可惜没这个福分。
司机的回答我不意外，与这里相比，天庭的领域确实就像是天堂一般。
客官为何来这儿？司机继续追问。
为何来这儿？
面对司机的提问，我没有回答。
对啊，我为何会来到这里。
好奇，任务，还是调研？
或许都有吧，硬要说的话，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放松
放松想法一经冒出的瞬间，我的冷汗便下来了，莫名的恐惧充斥着我的大脑。
为何
为何我会想要来这里放松，为何在这种腌臜之地，我竟感到一丝快活。
不得不承认，虽然这里混乱不堪，人心不古，可谓称得上是罪恶之都。
可我竟在这罪恶里面感受到真实，仿佛我的心底便认为，这才是人类本来的面目。
难道我的内心深处认为，肮脏，污秽，贪婪，奸诈才是真实的吗
不，我陈石坚绝不是这样的人。
我深深喘息，不得不承认一点，在这片土地之上，我的呼吸开始顺畅。
那股一直，一直压抑在我心头之上的感觉消失了。
为何？
难道是天庭的重任，父亲的期望，家人的期待将我压垮？
还是我开始自甘堕落？
烦躁
我没有回答司机的问题，他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烦躁，车程的后半时光安静了不少。
多亏司机的察言观色，安静的环境让我冷静下来。
否则我真的可能忍不住会当场将他灭杀泄愤。
看着这个泛着黑红光泽的城市，我长舒一口气，一脚踏出车门。
我心中默念父亲曾经的话语，要以普通人的视角亲自感受脚下的大地，头上的天空。
是好是坏，在多多审视一番吧。
啪唧~
就在此时，我的脚下传来一种黏糊的触感。
恶臭袭来，低头一看，我的左脚踏在一坨粪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