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獠牙野猪落地之后,将身子微微一倾斜,背上的苏长华就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这时茅草屋内也走出了一名身着褐色麻衣,发须皆白,手持一根藤鞭的山羊胡老者。
老者拿着藤鞭啪的一下一鞭抽在了野猪的屁股上,一条深红色的印记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你这懒惰的家伙,平日里就知道偷吃老夫的灵药,今日老夫要种药需要你拉犁耕地的时候你就没影了。”
谁能想到这头神通广大能腾云驾雾的野猪此刻竟然被老者用藤鞭追得满院子的跑。
虽然那麻衣老者步履缓慢,但他每一鞭落下都能精准的抽打在屁股的同一个地方。
一连七八鞭下去,野猪屁股上被抽打的部位已经浮肿成一条红色小蛇般的鞭痕。
那野猪吃痛,连忙躲在一石磨边上,并怒冲冲的吐出人言对老者喊道:“老登,你要打也别打同一处地方啊!我猪王彭彭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留下了疤痕我以后怎么找漂亮的小母猪!”
“你要面子?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不给我干活,那你说我要不要面子!”
麻衣老者越说越气,白呼呼的山羊胡都被他气的一抖一抖的。
兴许是实在气不过,麻衣老者一竹鞭敲在了这猪王彭彭的脑袋上。
挨了这一鞭的猪王彭彭,瞬间被敲得头冒金星。它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这晕头转向的感受中缓过劲来。
头顶上挨了这一鞭的猪王彭彭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它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它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惊慌地看着眼前的褐色麻衣老者,嘴里连忙服软道:“老登啊,求你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服了,再打下去我就要变成死猪啦!”
见猪王彭彭终于认怂,褐色麻衣老者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藤鞭缓缓收起。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彭彭,然后没好气地道:“你这记吃不记打的夯货,既然知道怕了,那还不去把东南角的那千亩荒地给我耕了!要是敢偷懒,哼哼……”说着麻衣老者还示威性地挥了挥手中的藤鞭。
彭彭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走过麻衣老者身边。每走一步,它都要回头看上一眼,生怕老者会突然反发难,再次抽出藤编给自己的屁股来上一下子。
好不容易走过了麻衣老者身边,猪王彭彭突然又挺直了身子,硬气地说道:“老登,你要面子那我彭彭大爷就不要面子的吗。”
“你让我耕东南角的荒地我就耕啊?我偏不耕!我就是要耕西北角的那块荒地,那块地大,本大爷跑起来更顺畅!”
说完,它还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卷曲的短尾,自己屁颠屁颠的给钻入了耕地的牛犁拉套之中呼呼拉拉的开始了翻地。
看着猪王彭彭耕起了西北角那块最大的荒地,褐色麻衣老者不由得会心一笑。
实际上褐色麻衣老者也是想猪王彭彭给他翻耕西北角最大的那块荒地。
和这头倔猪相处这么多年,它的脾气秉性麻衣老者早已摸透,想让它顺自己的意,必须反着来才行。
教训完自己那浑身都是反骨的灵宠后,麻衣老者又扭头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长华。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彭彭的方向骂道:“死猪,又给我捡来一个麻烦!”
麻衣老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却没有这么想。
他之所以将彭彭这只妖王养在身边就是因为也正是因为它虽然是具妖身,但心地却比一些人还要良善。
麻衣老者不疾不徐的走近身查看起了倒在地上的苏长华。
麻衣老者如此从容不迫悠哉悠哉,甚至还有空的和猪王彭彭打闹,那是因为他早已从苏长华杂乱的呼吸声确定了他并无生命之虞。
只是现在的苏长华气机混乱,有一些走火入魔的症状。
要不是苏长庚修炼的《黄庭立道真经》乃是中正平和的道门功法,换上其他霸道一些的功法的话,他早就气血逆流走火入魔了。
当麻衣老者靠近苏长华准备给他施针的时候,麻衣老者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麻衣老者催动法力,双眼泛起一阵青光,扫视了苏长华全身上下一遍。
麻衣老者的青明神眼能穿透肉身,洞察魂魄。
老者他这一看,便察觉出了问题所在。
下一秒,麻衣老者便发出了一声咦叫之声。
这声咦叫也被正在耕地的猪王彭彭听到了,它还误以为麻衣老者是对着自己吁叫,心中很是恼火,心中暗道:“合着真把老子当成牛,想用吁叫让老猪我停下来?不可能的!”
细想着,猪王彭彭又更加卖力的开始耕地了。
麻衣老者知道苏长华身体怪异,可却没有想到他的身体居然如此怪异。寻常人都是拥有着三魂七魄,而苏长华却只有一魂一魄。
要知道幽冥地府之中有六道轮回掌控,但凡投胎为人六道轮回都会为其集全三魂七魄,让其转世投胎。
可麻衣老者眼前偏偏又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外。
“真是奇了怪了啊!这世间居然有如此怪异之事!这小伙子明明只剩下了一魂一魄,却依然能够存活于世,实在匪夷所思!”
“更让人感到诧异的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以仅存的一魂一魄来感应这天地间的灵气,并成功地从一介凡人蜕变为一名修行者的呢?”此时此刻,麻衣老者心中满是疑惑和好奇,仿佛发现了一片全新的未知领域。
而眼前躺在地上的苏长华,则成为了一个极具研究价值的神秘课题。
只见麻衣老者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松开嘴唇,缓缓吐出一口气息。
刹那间,一股轻柔的微风毫无征兆地在院子里涌现出来。这阵清风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悄然托起地上昏迷不醒的苏长华,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托起送进了麻衣老者自己居住的那间简陋的茅草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