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白穆林脸色一白,身子往后踉跄着倒退了一步,他怔怔地道:“爹也没有办法救姨娘吗?”
“人证物证俱全,此事大局已定,现在谁也没有办法去救姨娘。”
白夭夭伤心的呜咽了几声。
她去时,案件已经到了结尾,就算是她开始去,知道全过程,证据确凿的事情,她也不会浪费心思去救这么一个无用之人。
“你身子不好先去歇下吧,我去找爹。”
白穆林丢下一句话,快步朝着白燕朗的书房跑去。
夜色沉沉。
白燕朗坐在椅子上,失神地看着面前的红烛。
烛火摇曳,照在他满是疲惫的脸上,他捏着眉心,李贺端着一碗安神茶过来放在他面前,“主子,喝了安神茶歇下吧,姨娘的事已经无力回天,您就是再烦也得先顾着自己的身体。”
李贺不知道怎么说,他心中是觉得乔姨娘没了是好事,以后二房会更平静,不会无端生出许多腌臜事来。
白燕朗抬起头,端起桌面上的青花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旋即幽幽叹道:“你说,一个人是怎么能一装就是十几年?”
他印象中的乔姨娘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她是怎么做到十几年在他面前都面不改色?
“人无皮囊数百骨,披上人皮万人相。”李贺感慨地叹了口气,“端看他人愿意给你看哪面了。”
“这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燕朗放下茶盏,整个人瘫软地靠在椅背上,精神萎靡。
白穆林从门外冲了进来,神色焦急道:“爹,我娘的事,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她胆大包天做出这等恶事,现在证据确凿,你让我一个六品小官如何去救?”
白燕朗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他这十几年都偏袒着他们母子,结果一个个不知上进,还心思膨胀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爹,此事能不能”白穆林小心着问道:“去求求太子殿下?”
“呵!”
白燕朗闻言,直接被他的天真给气笑了,“你是救了太子的命,还是太子是你爹啊?这种事,旁人避之不及,你觉得太子会为了一个姨娘,去明目张胆犯包庇之罪?”
他语气凉薄,“还有,你觉得京兆尹是泥糊的摆设?”
京兆尹隶属皇帝直辖,连太子也得给三分薄面,太子又岂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姨娘去跟京兆作对?
这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妹妹不是与太子有些交情么,上次妹妹中毒,太子连那等珍贵的紫灵芝都愿意拿出来,说不定”
“你以为是太子自己愿意拿紫灵芝出来救你妹妹?”
还不是被庞太医逼的没有办法。
白燕朗看着自己从小一把手教大的儿子,眸子里满是失望。
他摆了摆手,“此事日后不许再提,你安心读书,下场今年的秋闱。”
白穆林在这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离开。
京兆府地牢里,乔姨娘扯下自己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和手腕上的金镯子交给狱卒。
“我要见永宁侯老夫人,您帮忙传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