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时,老夫人特意赏的。
张麽麽双腿有些发软,她趔趄了一下,身子无力地靠在刷着白色石灰的墙壁上。
她知道乔姨娘恨白悠悠,特意借着邪祟之事卖乔姨娘一个好,不仅能从她那得些好处,还能让陆氏与白悠悠吃些苦头,一消心头之恨。
本以为自己借刀杀人,现在——她才是别人手里的那把刀!
张麽麽远远瞧见白洛川带着一个中年男子疾步匆匆过来,身体抖的愈发厉害。
“快、快走!”
她哆嗦着唇,扯着张道士的袖子朝着另一条人少的阡陌小径走去。
张道士一时跟不上,脚下一个踉跄。
他不满道:“人又没事,你跑什么?”
“谁说没事?事大了!”
张麽麽真的只是想将白悠悠送去庄子上而已,谁知道乔姨娘胆大包天,竟敢借着此事想杀了白悠悠。
眼下只有将这一切都归咎在这个臭道士身上,她才有活路!
“你若是不想受牢狱之灾,就赶紧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离开京城。”
“那之前答应给的银子呢?”
张道士想到今日差点出了人命,也心有余悸,“我告诉你,这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张麽麽差点被这个道士的贪婪给气笑了,“命都难保,你现在还想着要银子?”
“那我可不管,”张道士一把挣脱掉她的手,“事我办了,这银子你若是敢不给,我就去找人揭发你!”
“不用找人了,想揭发,现在就可!”
张麽麽看见来人,身子摇摇欲坠,“白管家”
白管家淡淡瞥了她一眼,大手一挥,“将他们绑起来!”
张道士的胳膊被侍卫扭住,吓得吱哇乱叫,“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二房小厅里,白悠悠焦急地看着张麽麽腿上的伤。
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小腿之上火辣辣的,血水合着被烧的破烂的衣襟黏连在皮肤上。
白燕朗站在一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前,缩着脖子,颤着声音道:“大哥,此事你听我解释,我——”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断了他的话,白燕朗身子一歪,扑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抬头时,嘴角溢出一股红色血液,整个人只感觉天旋地转。
“听你解释什么?”
白悠悠看着正厅之中一身灰色长袍气势凌然的中年男子,立即认出是原主久经沙场的大舅舅,陆振国。
陆振国咬牙切齿,“你竟听信一个江湖术士的鬼话,纵火烧自己的亲女!”
那张黢黑的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横穿眉骨,只是虎目一瞪,便叫人忍不住背脊发寒。
白燕朗摊在椅子上,捂着红肿的脸,强行解释说:“家中最近诸事不顺,本也只是想驱除邪祟。哪知道悠悠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会纵火去要她的命呢。”
“真是愚不可及!”
陆振国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此荒谬之言,亏你自幼熟读经书,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悠悠!”
迟来一步的胡氏与镇国公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进来,看见腿上血肉模糊,脸颊漆黑的白悠悠,两人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