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伟诚也不再和曹晚宁多言半句,转身便回了自己的书房,只留下曹晚宁独自一人在原地忧愁地叹气着。
然而此时此刻,曹晚宁并不知晓的是,事实上,苏伟诚对于宋承璟的死讯早已知晓。
方才他所表现出的惊讶与痛惜之情,其中有一部分其实是他刻意“演绎”出来的罢了。
而将这个消息告知给苏伟诚之人,正是曹世勋。
不仅如此,曹世勋甚至还暗示道:倘若苏香染最终选择退婚,那么无需过于焦急,因为他曹世勋将会成为那个托底之人。
起初听闻此消息时,苏伟诚心中确实感到些许的不自在,但随后曹世勋却是这般劝解于他:“小染与那姓宋的在国外一起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之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能说得清楚,谁又相信他们之际没有
况且如今小染已然年满十六岁,这样的年纪本就处于一个颇为尴尬的阶段。”
听完这番话后,苏伟诚虽未当场应下曹世勋,但内心终究还是有所动摇。
得知自己的父亲并未选择退婚,苏香染的心中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尽管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声称宋承璟已然离世,但她的内心深处却始终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或许,对方未必真的已经离开人世。
那人多命大啊!能跟着自己从上个世界追过来,她才不相信宋承璟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不管海市现在是什么状况,宋承璟的命确实够大的,但就是运气差了点!
正如曹世勋所“预料”的那般,宋承璟真的为了让车队安全通过封锁线,独自驾驶空车将敌人引走,成功地为战友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当炮火袭来时,他选择跳车逃生,并恰好落入一旁的河道之中。
幸运的是,水流减轻了弹片对他身体的伤害,但宋承璟仍然伤势严重。
好在昏迷之前,他紧紧抱住了一块漂浮的木头,顺着水流漂流到了别的地方。
这还不是最幸运的事,他最大的好运在于救他的人,竟然是革命军解放区的普通百姓。
这些善良的人们将宋承璟获救的消息上报后,很快就有人将他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最终保住了他这条性命。
那么为何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牺牲了呢?
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并未目睹宋承璟跳车落水后的情景,他们只看到了他的车辆被炮弹击中后发生了爆炸。
当宋承璟再次恢复意识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此刻的他全身被绷带紧紧缠绕着,宛如一具木乃伊般令人心生怜悯。
接下来便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恢复期,在根据地的医院里,他整整度过了大半年时光才勉强能够自主行动。
曾经那位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世家贵族公子,如今已不复存在。
那场爆炸让宋承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双腿在爆炸中受创严重,导致永久性的残疾,虽然还能行走,但是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瘸子;
额头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自眉间贯穿而过,沿着眼角一直延伸至下颌处,彻底毁掉了他原本英俊的面容;
甚至由于吸入大量浓烟,他那曾经清澈动听的嗓音,也变得异常沙哑刺耳。
如此模样的宋承璟,连他自己都难以正视镜中的自己,更别提重回苏香染身旁了。
每一次看到自己现在这副丑陋不堪的样子,他内心深处都会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
“宋同志很感谢你这次做出的贡献。”一位首长看着宋承璟不免有些惋惜,“就目前的医疗技术而言,你的伤可能”
宋承璟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但还是艰难地颔首,表示理解这种状况:“我明白,这是我个人的抉择,我绝不后悔!”
这时,站在首长身旁的另一名同志开口道:“此时返回海市恐怕并非明智之举。”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的真实身份已被揭露,那么你是否有意愿转至其他岗位,继续从事潜伏工作呢?”
“没错,我们深信凭借你的才能,定能成为直插敌人心腹的一柄利刃。”首长附和着说道,“不过,这一切仍需取决于你的意愿,毕竟你已给予我们极大的帮助。我们……”
宋承璟紧紧握起拳头,他深知自己必须有所行动,然而心中却仍有顾虑:“我愿意继续执行潜伏任务,只是我家中那边……”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内心的挣扎。
“目前海市因物资失窃事件,局势略显紧张。待风头过去后,我们再来共同寻找解决办法。”首长的话语简洁明了,点到即止,而这番话已然得到了宋承璟的深深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