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这一切,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秦司珩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又命人把几位大臣都好好送回去,推开窗户看着外头的天色,心里前所未有的明亮。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赵前而打乱。
脚步声急促而杂乱,让秦司珩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头,赵前伺候他已久,最是妥协稳妥不过的人了,今日怎么会如此。
他匆忙的走进来,行了个礼后,面色有些为难的开口,“皇上,二皇子二皇子染上瘟疫了。”
“什么!”
赵前面色惶恐不安,二皇子可是闵皇后唯一的儿子,更是嫡子!
身份贵重不言而喻,这时刻得了瘟疫。
好巧不巧,宫内第一个染上的是他,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一些。
“怎么会!为何会染上瘟疫。”
秦司珩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瘟疫这东西,大人说不得都熬不下来,何况二皇子年岁不大,身子骨也不算结实,这真要熬过去,可十分不易。
而且瘟疫蔓延快,一传三,三传十,十传百,很快宫内就不会有清净所在了。
想到闵皇后对二皇子的看重,秦司珩的脸色更是彻底冷得能滴水。
夫妻一场,他对于闵皇后还是有几分了解。
平时为人宽和有度,识大体,从来都是端庄稳重,一切以大局为重,但这只是没有碰到她的逆鳞。
而闵皇后最大的逆鳞,或许就是那两个孩子了吧。
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想到先帝的嫔妃,丽姬,因为失去了孩子,变得疯疯癫癫,神智失常,常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后边儿更是觉得后宫所有人都是要了她孩子命的凶手,最终先帝忍不住,彻底给她关了起来。
就这样,还在自己的宫内,整日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最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我们去皇后宫内看看。”秦司珩当即决定。
“使不得啊皇上,那可是瘟疫!”赵前面色大变。
“那可是朕的二皇子!朕身为国君,更是他的父皇,怎么能因为害怕,而不敢去看自己的孩子一眼,那朕真是枉为人父。”
赵前知道劝不住,苦笑一声儿,只能让人准备周全些,好能护住皇上。
“你跟朕讲讲,到底是为何会感染上。”
想到今日听来的,赵前一边儿回想,一边儿一五一十的开口,“最先是二皇子那边儿一个宫女不知道何故感染上了瘟疫,但偏偏那宫女没有察觉,等到察觉到时,她因为害怕,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二皇子身边儿的宫女,还有奶娘加起来一共六个人都感染上了瘟疫。其中有两个身子骨不好的,一天都没熬到,就去了。尸体已经拖出去即刻焚烧了,宫殿也让人围了起来只是皇后非要进去,奴才也拦不住啊。”
“皇后爱子心切,只是切勿要护好皇后。”
赵前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得那么快。
虽说这事儿都怨宫女发现瞒着不报,但他乃是御前总管,出了事儿,必然是他要担干系,只是最糟糕的是,二皇子还感染上了。
若是二皇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赵前不敢想。
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转而迎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瘟疫,进入皇宫了!
一个控制不好,或许就是死伤无数的事儿。
“命人好好围起来,无论是谁,因为什么,都不许再随意进出。至于皇后,朕会劝劝她的”
“嗯,奴才知道了,现在太医已经去到那儿全力医治二皇子了。”
全力医治?虽是这么说,但秦司珩疲倦的阖眸,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些年,瘟疫偶尔也有爆发,但都是小范围小规模的爆发,能进到皇宫,已经属于很严重了。
而且瘟疫这事儿,一直没有彻底根治的办法,只能靠身子骨硬熬,熬过去就能活,熬不过去,就是命不好。
秦司珩整日忙碌,虽说见几位皇子的时间不多,但对于每一个子嗣,他都是真心疼爱的。
闵皇后的为人,教养的孩子,他更是喜欢。
若是没了,那真是可惜至极。
这事儿不是秘密,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在宫内传递开来,鸣鸾殿也不例外。
虞凉月小憩了一会儿刚起来,就得知了这个消息,顾不上头发未梳,连忙唤人叫来仲丝。
仲丝这会儿也刚巧在太医院,一得到消息,还以为鸣鸾殿内,是否是容妃娘娘有什么事儿,拎着东西就急忙赶到了,进殿内看她面色还不错,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容妃娘娘唤微臣来,所为何事。”
虞凉月头发披散,眼睛明亮,窗户微微打开,伴随着清风飘入,把她一身儿月牙儿的常服吹拂的曲线毕露,线条美好又柔和,让仲丝看得脸颊微红,不自觉的别开了脸。
“想来,宫内瘟疫蔓延的事儿,你也是知道了。”虞凉月直接切入主题,丝毫没有留意到对面的人那一丝不自在。
“嗯,这事儿微臣也是刚知道。”
“你能想到做荷包,让我们避免感染上瘟疫,是否有什么办法,也能救一救二皇子。本宫不允许二皇子出事儿。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二皇子,皇后的亲生子,嫡出的皇子,更是宫内少有的长成皇子其中一人。
这样的人,若是现在出了岔子,或许有大乱子。
她如今得宠,还有四皇子秦璇玑,日后难免被人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四皇子还小,还没有自保的能力,眼下若是被推到当前,是一个极其不明智的事儿。
所以,无论是皇后,还是二皇子,都不能出事儿。
仲丝看着她的眼睛,明亮温柔又坚定,上天好像格外的厚爱她,给了她全天下女子都想要的容貌,气质,还有那曼妙至极的身姿。
但现在她身上有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让她在无意中,更是直接夺去别人的视线。
这样的人,她知道自己,有多惹人注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