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哪里有堵嘴的东西,当即有一个机灵鬼,把自己靴下的臭袜子扒拉了下来,一股脑塞进许妃喋喋不休叫嚷的嘴脸。
那臭味熏得她几乎快要立刻吐出来,但没有人管她。
婆子早料到自己会死,倒是坦然,只眼神灼灼地看向青柳,“姑娘,你家主子答应过我,会救我的孙女,她”
“你孙女早死了。”
“什么!”婆子大惊失色,“你们不是说”
“你孙女和你全家,早被他们大卸八块,连尸首都无法拼凑全完,我家主子仁慈,让人就地把他们掩埋了,至于你孙女,不过是权宜之计。”
“原来是这样他们,他们都死了啊”婆婆突然不叫喊了,低声怪笑了几声儿后,猛然站起身,一头撞倒在了身后的石柱子上。
血花四溅。
几个离得近的小太监和宫女,隐隐瞧见,那婆子半个头颅都瘪了下去,身上被溅了一头一脸的血迹。
青柳知道冷冷的看了一眼,“收拾好,别让主子瞧见了,污了眼睛。”
“是,青柳姐姐,我们马上收拾。”
“对对对,保证不让主子脏了眼睛。”
一跌声儿的讨好声音,青柳没有吭声,扭头回了屋内。
秦司珩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开了,虞凉月坐在软榻上,用洁白的汤匙在燕窝粥里搅了搅,抬头看向她,“你可知嘴。”
分明还是那个柔和的声音,但青柳却无法直视,径直地跪了下去。
“奴婢知错,请主子责罚。”
虞凉月眼神很冷,看向青柳的头顶,还带了一丝隐隐的失望。
“你是我身边儿我最信任之人,也是唯一会武功之人,在那等情况之下,你不守着我,把事儿交给别人做,反而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若是今日我不是福大命大,此刻你见到的,不过是我的尸骸罢了。”她顿了顿,声音拔高了些,“你可还记得,你说要为我所用,保护我。”
“是奴婢的错。无论主子如何惩罚奴婢,奴婢都绝无怨言。”
青柳当然知道,今晚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擅自离开了。
若是她不走,今晚上一切的事儿都不会发生。
别说一个婆子,就是十个婆子,以她的身手,都无法近身主子。
花莲和翠竹也被此刻严肃的主子给吓到了,立马跪下,磕头,“主子,我们也有错。”
“是,我二人也应当拼死保护主子。”
虞凉月冷淡的扫了三人头顶一眼,“你们确实都有错,所以我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花莲和翠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平心而论,主子待他们不薄,在来云若殿之前,她们过的日子,就连云若殿内的粗使宫女婆子都不如。
吃的是别人吃剩不要的,一应穿的,也是最差的,份例最少,甚至还要上交一些给那些嬷嬷。
而且即便是在别处,也再找不到似他们主子这般大方的人了。
若是此刻再让她们离开,一个被赶走的奴婢,说不得日子过得,连以前都不如。
“主子,你惩罚我们吧,但是别赶走我们。”
翠竹还算镇定,不似花莲哭泣出声,“奴婢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只求主子别赶走我们。”
“青柳,杖责十五,花莲和翠竹,各自分别杖责十。”虞凉月冷哼一声,“念着你们还要伺候,我这次便小惩大戒,若是还有下一次,你们就不必来我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