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落针可闻,云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陛下给我儿赐了一门婚事,可听闻,我的儿媳被你陷害失身于乞丐?”
云枝头皮发麻,太阳穴嗡嗡轰鸣,竭尽全力才维持住镇静。
“二殿下与小将军都知道,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相反我还救了许多人。”
“哼!”
北骁王扔下一张奏本,在空旷的书房里发出轻轻的回音。
“巧言令色。”
云枝背脊越发挺拔,与那无形中的威压抗衡:
“请问我做了什么危害您和北骁军的事,如何当得起这四个字?”
“没有危害过我本人,就是光明磊落吗?永安侯府怎么倒的,你如何颠倒黑白,云姑娘这么快就忘了?”
云枝死死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
千防万防,没防住这坐镇边疆的实权王爷,竟然是跟永安侯府一个阵营?
那她兜了这么大一圈,岂不是自投罗网?
赵玦误我!
直到嘴里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才艰难开口:
“民女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北骁王冷冷的看着她:“你的手下是个能人,她留下,你带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宝归隐吧。”
云枝的指甲陷进手心:“王爷的意思是让我走,还是让我彻底消失?”
让她生,还是死?
“哼,你这妮子太小看人,本王还不至于做那等……”
大门“嘎”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矫健的身影大步走进来:
“好端端的父亲吓她做什么?”
北骁王脸上的冷意顿时消散,无奈叹道:
“她又不胆小,犯得着你来解围?”
华霄走到云枝身边站定:“爹,殿下深入敌后九死一生,你在这里为难他的女人,让他知道了岂不坏事?”
北骁王有些没脸的扶额。
云枝惊骇:“你说他在哪儿?”
华霄侧身面相云枝:
“他带着精兵良将深入戎月,才能与我们里应外合击败敌军,你要问我具体在哪儿是真不知道,除非他传信。”
云枝的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是咬牙切齿:“王八蛋!”
敌后多危险啊,他小命不要了?
“你为什么不跟着去?!”
问出口才发现自己冒失了,这么危险的事儿,人家亲爹还在这儿呢。
华霄一时理亏,“那……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形影不离,我要是也消失了,敌人不就猜到我们去哪儿了吗。”
云枝脑门儿一突一突的,面对北骁王:
“方才失言,请王爷和小将军恕罪。”
北骁王伸出右手挥了挥,笑道:
“恕什么罪啊,刚刚逗你玩儿的,别往心里去啊,来了就好好待着,阿玦很快会回来的。”
华霄送她和佛手出王府:“我爹视老大亲儿子一般,真就是趁他不在逗你玩儿玩儿,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阿角,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能啊,怎么叫都行,就老大回来你别告状。”
云枝眼泪止都止不住:“他真的会平安回来吗?”
“会的,你相信我,那个……这里虽然收复了,但什么势力都有,说不定还有朝廷眼线,再委屈你做段时间的男人。”
“哦。”
“还有,那个……丁小挺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