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并不意外陆之律的回答。
就是因为太清楚太了解了,所以才知道如何逼他放弃那一点不甘心。
没必要为了那一点点的不甘心,再次上赌桌all-in,输到倾家荡产。
她输不起,陆之律也一样输不起。
“陆之律,比起你是我配偶栏另一半的这个身份,其实我更喜欢你是陆如琢的爸爸这个身份
前者可能会变,而后者永远不会变。
其实她不喜欢太多的变化,可和陆之律在一起,就永远充满着刺激和瞬息万变,他的世界里有太多复杂的关系和权衡利弊,那些都是南初疲于应付的东西。
如果彼此足够相爱的话,也许尚且可以抵御,可像他们这样毫无信任可言的两个人,不用大风大浪,随便一吹就散了,若是再试图去考验,那就糟糕透了。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陆之律再一次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声音染着一点醉意,有轻微的走调:“我的确没办法抛弃陆家跟你在一起,但我为什么就非要在你和陆家之间做选择?感情在我的生活里的确不是全部,我肩上天生有需要去担起的家族责任,那是我生来就无法推卸的东西。但我可以保证,我的感情里,以后只有你,这还不够吗南初?”
“我说试试,是认真试试,不是玩玩而已
他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和从前的吊儿郎当判若两人。
握在她手腕的力度,收的很紧。
南初背对着他,好不容易坚定的心,又有一丝地动山摇的裂痕。
她眼眶渐渐发热,视线模糊:“陆之律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我已经打定主意不想再回头了,我好不容易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你为什么又要来吊着我、折磨我?!”
她声线发抖,溢出哭腔。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跟一个普通男人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吗?你当初跟苏经年谈恋爱,是因为他普通吗?这种谎话你自己信吗!”
南初摇头,想说苏经年不普通,可他们那不一样,但眼泪涌出来,喉咙发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之律双眼赤红着将她一把抵在门板上,低头吻住她,所有的哽咽和拒绝被这个吻堵了回去。
他吻的很用力,也很霸道,最初她抗拒着想推开他,甚至用齿关咬了他,可这个吻却越来越汹涌,快要把她所有反抗都吞没。
最后一丝理智和清醒被惊涛骇浪拍碎。
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妥协的往下坠,甚至不由自主的回应他,那种生理性的身体喜欢实在太难以抗拒了。
她闭上眼,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两人在门口愈吻愈烈,步伐凌乱交错的往房间里走,陆之律一手搂着她的后腰,另一手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随手丢在地毯上。
接下来的一切变得水到渠成。
南初被他推到床上,彼此身躯纠缠在一起,一触即燃。
成年男女的情慾来的直接又澎湃,也可以完全跟责任分开。
她放纵自己沉沦最后一次,却也在试探,陆之律在今晚之后,渐渐对她失去征服欲和兴趣,很快,他的三分热度就会冷却,再也不会像今晚这样有耐心的和她纠缠。
他们的感情不足以抵御异地和分离,也抵御不了争吵,一旦涉及他的家族利益,她永远都是被毫不犹豫抛弃的那一个。
阔别大半年没见,这期间她的生活平顺,即使偶有波澜却也还算安稳,不见面的日子里,谈不上多想念,可真的见面了身体这样热烈的纠缠在一起,那些平淡的想念像是洪水一样倾闸而出。
南初胸腔的空气被抽干,像是濒死的鱼,双手缠在他肩上用力划下一道道指痕。
陆之律在床上有些狠,谈不上温柔,感觉到她主动地回应后,更是放肆。
……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陆之律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运动消耗,手臂裹着她的腰躺在她身侧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