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听人说了他的情况,未怪罪他们审问不力,她也不急,吩咐让他歇两日。
从牢房出来,她找了负责那起‘始乱终弃’案件的人,问了案件进展。
此人正想找她,上次得她提点,他们顺着那苦主一家,真的找到了煽动之人。
那人他们认识,是城里有名的赖皮。
这几日,那一家人在府衙门口闹事,他也在人群之中起哄。可昨日他跑得早,他们没有抓到他。
他认为,策划这事的人肯定不是这人,他打算跟着这人,看看他背后还有什么人。
水乔幽点头允了,并嘱咐他,派人盯梢时,多找几个人策应,不要一个人去。
她这边刚闲下来,负责找银子的陈捕头就过来找她了,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银子他们还没找到,但是水乔幽说的藏银子的地方,他们可能找到了。
经过进一步扩大搜索范围,他们刚才在枯井的西南方,离它约莫三里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土地庙,从土地庙里的土地婆下方找到了一个暗室。
暗室里面没有东西了,但是看里面留下的痕迹,那里应该就是藏那些银子的地方。
水乔幽跟着他去了一趟土地庙,在暗室查看了一圈,认可了他们的判断。
土地庙的位置虽还在城中,却是比较偏僻,又加上庙早已废弃,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他们找了最近的人家打听,可惜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
水乔幽在庙里转了一圈,停在了落灰的香炉前。
她盯着里面剩下的残香仔细看了一会,确定了一件事。
这庙虽然废弃了,可仍旧会有人时不时来这庙里上香。
陈捕头听到她的断定,当即派人去附近的居民里寻找信众。
从庙里出来,好好的天色变得有些阴沉了,下午也变得有些闷热。
再回到府衙,昨日抓回来的那几个已经审问出结果了。
几个人的身份的确都有问题,不过,其中两人,是旧淮遗民,一个与大苑有关,剩下的都是雍国这些年派过来的探子,无人和桑国有关。
那些雍国探子都说不认识聚财阁的‘大东家’,对他们要查的案子暂时没有帮助。
快要下值时,陈捕头那边还没有收获,跟踪那赖皮的人回来了。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跟着那赖皮到了城南的一家小酒楼,终于看到了真正鼓动那家苦主来府衙闹事的人。
与那赖皮见面的有两人,两人他们都眼熟,乃是四大门派中除风烟书院和紫金门之外,其它两个门派中的人,在各自门派中,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人被他们当场抓住,已经带回来了。
那两人当时反抗,还伤了他们一个同僚,他们现在将人扣下,也不怕这两派来闹。
水乔幽让受伤的人先回去休息,安排了人去审问两人,让他们查清他们身后可还有其他人。
这日晚上无需加点,可因这事,水乔幽下值的时候,还是晚了点,天色已经全黑。
她刚靠近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她。
“水捕头。”
水乔幽循声望过去,见观棋站在门口朝她笑。
水乔幽走出去,四下看过,却没有看到夙沙月明。
观棋看出她是在找自家主子,给她行了礼,主动告知道:“我家大公子没来。今日下午,廖少镖头和吴大哥进了城,大公子正在醉仙楼招待他们,没法过来接您,他就差我过来接您过去,让我代他向您道歉。”
夙沙月明先前回来时有和水乔幽说过廖云崖和吴江近段日子会来临渊城,但是他们自己当时也不确定哪一日到,水乔幽近日又忙,没和夙沙月明见过,没想到他们是今日进城。
这事水乔幽自是不会怪罪,看着天色问道:“你在这等我很久了?”
观棋否认,“没有,就一小会儿。”
“怎么不让人告诉我?”
“我们大公子知道您最近很忙,他和廖少镖头他们都交代我了,不能打扰您做正事。”
水乔幽向他道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观棋可不敢当,他也没觉得久等,连忙摆手,给她指了自己停在前面的马车,请她上车。
天色已经不早,观棋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那醉仙楼的人肯定也等自己很久了,水乔幽也未再和他客气,上了马车。
观棋猜到她心中所想,见周边没有其他人了,替大家说道:“水姑娘,您不用多想,大公子和廖少镖头还有吴大哥他们都嘱咐了,他们不急的,您正事要紧,他们等多久都无事。”
水乔幽轻轻点了点头,对赶车地他道:“辛苦了。”
观棋一点都不觉得这活辛苦,高兴地赶起了车。
马车刚到聚仙楼门口,还没停下,楼上临街雅间里的夙沙月明几人就看到了马车,一起到了楼下来迎接水乔幽。
“阿乔。”
水乔幽刚掀开车帘,吴江就高兴地大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