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里路对水乔幽来说不是难事,“嗯。”
时礼望向楚默离。
水乔幽欲将伞还给时礼,楚默离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阿乔。”
水乔幽抬起目光。
楚默离拿过了她手中的伞,撑在了两人头上,“我送你回城。”
水乔幽将手放下,“公子,我想,之前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楚默离没有否认,“嗯,我也听得很明白。”
既明白,又何必如此。
楚默离看出她的想法,在心里叹了口气,望了时礼一眼。
时礼再次感受到了身上两人之间那种诡异的氛围,立马往后退开。
两人互相僵持片刻,楚默离语调轻缓地同她道:“阿乔,爱死不活亦是一种过活的态度。可是,它并不能帮人解决任何困扰。”
水乔幽听着他这个新奇的说法,神色未有改变。
两人静默地站了一会,楚默离伸出另一只手,伸到一半骤然袭向她颈后。
水乔幽看着他撑着伞的左手,以为他是想还手。
意识到他的意图后,手快速去拦,却还是慢了一步。
不过,在晕过去之前,她抓住了他的手,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用了十分力道。
楚默离吃痛,没有还手,拿着伞的手捞住了她。
水乔幽人已经晕了,抓着他的手,却还过了半晌才松开他。
楚默离缓了口气,将手抽了出来,把伞递给时礼,忍着痛将她抱上了马车。
“回城。”
马车里,楚默离放下水乔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未用力,眉头忍不住蹙起。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嘴边浮出一抹苦笑。
缓过来后,他瞧见她的膝盖处,迟疑了好一会,他才伸出手隔着衣裙放在她膝盖上,他手还没用力,昏过去的人膝盖微微一缩。
他收回手,将车上放的另一件干净外衣盖在了她身上。
一到客栈,时礼就去找了大夫过来。
楚默离没让大夫给水乔幽看腿,只是让他给她看看有没有感染风寒。
大夫确认她无事,他却还是让大夫给她开了些驱寒的药。
另外,他还让他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考虑到她现在正睡着,担心弄醒她,楚默离让大夫开了药丸。
水乔幽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床顶,人瞬间清醒,查看周围。
头一扭,脖子后来传来轻痛,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她揉着脖子起身,透过窗外的天光,以为还在当日。
雨已经停了,膝盖的不适比昏迷前好了许多。走到窗边,看到斜对面的糕点铺,认出现在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去年住的那家客栈。
她望着远处愣了会神,身后传来开门声。
立时回头,见到了换了身衣服的楚默离。
楚默离左手端着托盘,瞧见站在窗边的她,脸色线条柔和了些,神语自然,“醒了?”
水乔幽瞧着他不答。
楚默离将托盘放在屋中案几上,主动道:“昨日的事,我向你道歉。”
昨日?
她居然昏睡了这么久?
托盘上摆着的是白粥和几样小菜,楚默离将它们一一摆出来,又倒了杯温水。
右手扶了一下茶杯,手腕处露出了一圈绷带。
水乔幽注意到,想起了昨日昏迷前的最后一幕,犹记得,当时耳边似乎响起骨头裂开的声音。
楚默离端着水走向她,将水递给她,诚意道:“抱歉。”
水乔幽盯着他,没接。
楚默离没有不耐,给她放在了旁边的高几上,同她说起了她在中洛看见的事,“前两日,你看到的那两个人,是庆王妃和三哥府上的郑侧妃。三嫂回府时,马车坏了,恰好在街上遇到我,我便将马车让给了她。”
他这事提得莫名奇妙,水乔幽听出了困惑,这种事,他与她说什么?
楚默离也没要她做什么回应,很快又将话题转回到他刚端进来的饭菜上,“你睡了一日一夜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点清淡的吃食,先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