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月明苦口婆心地给他说了他手腕治疗的重要性,楚默离听着他那一长串话语,没有反驳。
等到他说完,楚默离闻着药的味道,问了一句,“她近日生意如何?”
夙沙月明抬起眼睛,“你说阿乔?”
“……嗯。”
“她去中洛了。”
看着自己手腕的楚默离也抬起头来,“中洛?”
夙沙月明看出他的意外,“她没和你说?”
水乔幽先前来和他告别,向他买了那瓶药,他便知是给眼前之人的,他还以为她去给他送药,也会告知他此事。
“……没有。”
夙沙月明想起先前让水乔幽劝他注意自己的手一事时看出的问题,将详细情况告诉了他,“她先前的东家,请她帮忙护送一批货物去中洛,五日前,她便随商队启程离开了。”
楚默离从春江客栈,本来准备直接回军营,脚一动,却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到了水乔幽平常支摊的地方,平日里没有客人也端端正正坐在风口的人,今日没了身影。
他望着人来人往,在对面站了一会,转身又出了镇子,往水乔幽住的方向而去。
到了她的小破院外面,天色已黑。
小破院里一片漆黑,也没有听到马活动的声响,证明夙沙月明真的没有骗他。
楚默离在院外的那处巨石上坐了近半个时辰,才起身离开。
回到军营,已是深夜,外出多日的顾寻影傍晚回来了,还在等他。
见他回来,顾寻影连忙跟进了营帐,向他禀道:“最近这段时日,江湖上都在找的那幅画,是从竹海山庄流出来的。目前,还没有人找到那幅画,无法证实,它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天霜馆那边,也无消息。”
“画上画了什么?”
“据说是一幅山水画。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楚默离忖量一息,吩咐道:“让萧翊去找。”
顾寻影领命离开。
楚默离一坐下,就看到还放在书案上的那片金叶子,让秦鸣也下去了。
营帐里只剩下他一人,他拿起那片金叶子在手里慢慢转动,转了许久,起身将它和之前从水乔幽收到的两片金叶子放在了一起。小小的匣子里,还有先前她给他的八个铜板。
春江客栈里,楚默离走后,夙秋从前来给他收拾行李的观棋嘴里得知明日要离开的消息,有些错愕。
他脱口问道:“他不是不愿意走?”
观棋听着,理解又不理解,“您说大公子,他什么时候不愿意走了?”
不愿意走的,不一直都是他自己?
夙秋没计较他看自己的眼神,轻声冷哼一声。
观棋认真揣摩着他这一声冷哼,想到了他不喜欢的水乔幽,“哦。您放心,这次水姑娘不和我们一起走。”
“那他为何愿意走了?”
观棋回想了一番,“大公子说,我们若是还在此耽搁,冬日里,我们恐怕还在路上,到时候回去就不方便了。”
这倒也是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可是他就这样走了,那他想做的事,岂不是做不成了。
“他不是已经决定跟她留在这儿了?”
观棋郁闷地叹了口气,“水姑娘前几日就离开麻山镇了。”
此事更是出乎夙秋的意料,“她离开了?”
“嗯。”观棋应完,看他反应有点大,以为他又误会了,连忙又补充道:“但是,您放心,她不仅早就离开了,跟我们也不是一路的。”
夙秋起身,去了夙沙月明房间,证实此事。
得知水乔幽的确五日前已经离开了麻山镇,且不和他们同路,夙秋没了理由再赌气。
夙沙月明也没逼他,离开还是留下,全凭他自愿。
忽然得到了主动权,不愿走的话,夙秋一时又说不出来了。
他又从夙沙月明那里得知他昨日已经同楚默离打过招呼,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观棋给他收拾行李,他没有阻止。
翌日一早,夙沙月明带着夙秋和观棋如期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