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有不少人去了天霜馆打听这幅画的下落。
夙沙月明不知那幅江上烟波图,“你可有听过此事?”
水乔幽摇头。
夙沙月明对她的话从不质疑,没有再问下去。
正事说完,夙沙月明提起了楚默离。
“对了,你这几日可有见过杜兄?”
已经三日没有见过楚默离的水乔幽回道:“没有。”
夙沙月明脸上有了点愁容,“前几日,我在外面遇到他了,我给他复诊,发现他的身体比之前还差了些。尤其是他的手,不但没好,看着还更严重了,他这些日子,定是没有好好休养。我叮嘱他昨日来找我复诊,他也没来,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和手到底怎么样了。”
夙沙月明还以为他和水乔幽见面的次数会多一些,没想到她这些日子也没见过他。
他嘱咐水乔幽,“你下次若是见到他了,劝劝他,让他还是要爱惜自己的手。否则,他那个手,以后会有他后悔的。”
水乔幽记起上次见面,楚默离提东西用的一直都是左手,“……我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
夙沙月明听着这话,敏觉地听出不对劲。
他仔细看了她一眼,却又没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又不好多问,想起楚默离的情况,叹了口气,“希望他自己能够重视。”
水乔幽没再接话。
夙沙月明又想起自己家那个又是好长一段日子对他爱搭不理的小孩,犹豫须臾,开口问道:“阿乔,最近……秋浓可有来找过你?”
“没有。”
夙秋上次跟着观棋过来后,水乔幽没再见过他。
夙沙月明听她回答,暗自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这口气吐出去,他又还是有点不放心,补充道:“若是他以后来找你,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他。”
水乔幽想起夙秋之前单独来找自己的事,大概明白了夙沙月明为何会突然问起他。她没有多问,应了下来,“好。”
送走夙沙月明,水乔幽又坐了一刻左右,看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干脆收摊了。
她牵着马慢慢走着,还没找到吃东西的小摊,先偶遇了一段日子不见的王大善人。
王大善人的商队成员都已经招得差不多了,她的那个名额也一直有给她留着。
现在遇见了,难免又问上一次。
水乔幽听着王大善人诚心邀请,没有再拒绝,应了下来。
王大善人见她终于开窍,很是欣慰,将出发的日子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两人说好此事,还有事要忙的王大善人放心走了,水乔幽去吃了点东西才回去。
虽然楚默离将附近的人都撤走了,但是水乔幽这段日子仍旧住在了佛像那边的山洞里。
回到那边时,夜幕刚好完全落下,佛像脚下已经站着一个身影。
水乔幽看到他,脚步未停。
右辞上前了两步,抬手给她见礼,“事情办妥了。”
“人在哪找到的?”
“凉肃。”
上次水乔幽的话给了他提示,从她这儿离开,他想到了凉肃,最后真的在陶二爷名下的一座郊外别院里找到了他。
水乔幽将马放开,任由它自己找地方歇息。
右辞同她禀了另一件事,“我找了天霜馆探听红绮的下落,但是,连天霜馆都没有她的消息。”
“嗯。”
水乔幽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怪罪。
“还有别的事吗?”
“宋轩将那幅画的消息放了出去,其他找画的人以后应该不会来你这了。”
下午听夙沙月明说起那幅画的事时,水乔幽就猜到了原由。
“我知道了。”
右辞听出她并不反对宋轩的这项决定,舒了口气,说起最后一件事。
“雍皇就这次剿灭竹海山庄和在凉肃清查我们的人一事,封赏了兰苍王。”
右辞停顿一息,才接着道:“你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之前的事,他们只是怀疑和分析,如今兰苍王被封赏的事情出来,无疑为他们的这份怀疑和分析增添了很多的可能。
事情按着宋轩最开始的规划走了,却在以最糟糕的方式走。
他们都成为了别人的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