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和她的眼睛对比,至少有一半的相似。
今日见到的舞姬看着都是上的浓妆,她见过的红绮,没有浓妆艳抹过。
水乔幽又下了床,朝门边走去。打开房门,见到楚默离房里还亮着灯,就过去了。
刚从水乔幽房里回来的楚默离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秦鸣,没有多问,“进”。
房门没栓,水乔幽推门进去。
眼睛一扫,看到屏风后有个人影。
但是,他正在换衣服。
“……公子,我待会再来。”
楚默离听到声音,回过头去,认出人来,见到她要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喊住了她。
“找我有事?”
水乔幽停住脚步转身,只见他上半身裸着,要换的寝衣拿在手上还没穿。
她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可以前他们不熟。现在……熟了一点,这大晚上的,她还是遵循非礼勿视稍微挪了点视线。
“嗯。有一点。”
楚默离捕捉到她挪动的视线,记起自己手里还有件衣服,一边穿衣一边走过来,“坐。”
他没再去拿外衣,自己先坐了下来,水乔幽看他将衣服穿好了,才坐下来。
“有急事?”
什么事他刚才在她那里她没说,现在又特意过来。
水乔幽摇头,言简意赅地同他说起了今日在酒楼见到的烟酥画像和别梦坊。
“烟酥?”
“嗯。”
“很像?”
水乔幽严谨道:“五成。舞姬都是上了浓妆,若是卸了妆,应该会有所不同,但是,是完全相同还是完全不同,我不能确定。”
认识这么久了,楚默离对她还是了解了不少。
她能说五成,那就应该有很大的相似度了。
“别梦坊。”
楚默离不大关注这种百戏团,尽管它出名,他还是没有听过。
水乔幽将昨日观棋介绍的与在酒楼听到的别梦坊跟他大致做了个介绍。
说完此事,她就告辞离开了。
楚默离唤了秦鸣来,让他立即去查此事。
翌日,水乔幽照常早起,刚要出门,观棋从楼下跑上来,高兴的同她分享好消息。
马好了。
今日,它又开始吃东西了,吃的比之前还多。
水乔幽去后院看了马,它比昨夜又精神不少,见到她来,它那个高傲劲恢复如初。
再听到喂马的说它一早上吃的草料之量,水乔幽抹它鬃毛的手按到自己眉间,背着纸墨笔砚又出门了。
观棋没有跟着她一起出去,可是,她刚到老位置,要把摊支起来时,观棋扛着一块平滑的小木板出现了。
他将木板放在石头上给她当书案,“水姑娘,你试试如何,顺不顺手?”
“……多谢,很好。”
观棋不经意地强调,“不客气,这是我们大公子亲自挑的。”
为了不影响水乔幽做事,夙沙月明没来。
“还请替我谢过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说了,您不必客气。”
夙沙月明的未卜先知,让水乔幽没再说话了。
观棋是很乐意在这给水乔幽研墨打杂的,但他也清楚,她一个在街头代写书信的还带个小厮磨墨,看上去不衬,帮她支好摊,没再打扰她走人了。
太阳晒到头顶时,水乔幽照旧去了前面的茶楼歇晌。
茶楼里比昨日有更多的人在谈论朝廷拨放赈灾银一事。
茶楼里大多数都是淮地人,除了关心朝廷到底拨了多少银粮,他们也纷纷猜测起,这位他们没怎么听过的庆王的品性为人来。
客人中有两位曾经去过青国行过商的商人走商时听到青国人说过此人,据说他是文质彬彬、厚德载物的儒雅之人,长得也是相貌堂堂。
聊到这儿了,大家就不免想到先是率军攻打淮国后又强硬在这儿禁佛的安王,提起来都有些咬牙切齿。
两相对比,这些谁也没见过的好事者,都觉得这庆王比安王各方面都要出色。
将两人对比了一番,不知又是哪个‘有见识’的商人,谈到了让这庆王和安王还有另类联系的庆王那位郑姓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