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树林能做到的,就更少了,毕竟两人的感情就像是一本尘封的书卷,比起张福生还在世的几个亲兄弟,他从法理上不能做得更好,也没有这个义务。
感情是个很模糊的东西!
就像是人的良心,今天可能还有,明天可能就没有了,影响薛定谔良心的因素有很多,但谁也说不清今天的因素是哪几个,而今天的这份良心又能维持多久。
没有谁能无时无刻对某份感情保持纯净,除非将其深藏在心里,不要经常翻看。
张树林回忆着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吵吵嚷嚷着要跟自己进山打老虎的小屁孩儿,又咽下了一口略微苦涩的白薯茶。
如今都已经是有妻儿的老男人了!
“丧事儿不办了,钱还是要给的,你送东西的时候,顺便把礼钱交给爱兰。”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咱家宝庆出生的时候,福生他们家是随了五块钱的礼,还拿了一条猪后腿儿”
张树林没有再说下去,又咽了一口汤,他不想让自己回忆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宝庆静静听着大人的谈话,明显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在他固有的记忆里,并不记得自己父亲与福生叔有很深的交情。
只是小时候偶尔路过福生叔家门口的时候,对方确实对自己和对其他小孩子有些不一样,留自己吃过饭,他以前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看来,可能没那么简单,不过现在人都没了,一切也白搭
“我饱了,先进屋了,你们继续吃吧。”
张树林将手里的半张饼子吃完,白薯茶一饮而尽,打了声招呼,起身进了里屋。
他来到床边,趴在地上,从黑咕隆咚的床底下,拉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
打开箱子。
箱子里赫然出现两杆用稻草包裹的枪!
张树林看着这两杆陪伴自己多年的猎枪,放在床底下,虽然许久没用,但依旧保持良好。
小心将之拿了出来,细心地检查枪支地各个零部件。
握把、枪身、枪管、扳机、准信
态度虔诚地如同一个佛教徒!
就像是一个金盆洗手多年的江湖高手,得知江湖纷扰,被迫不能继续隐居,在决心重出江湖的前夜,拿出陪伴多年的成名宝刀,精心擦拭。
“什么?”
“把几座山都清理一遍?”
“真的假的?搞这么大的阵仗?”
几人听了宝庆的话,都觉得震惊!
附近几个山头都扫一遍?
那得多少人啊?
小兴安岭的山头,不是公园里的小山包,远处看是一个个巴掌大小,真进去了,半天都出不来。
随便一个小山头,拿尺子量,都有几十、上百个故宫那么大,想要搜一遍,是一件工作量很大的事情。
要组织很多人手,甚至会严重影响近期的林场正常工作。这不是几个人商量就能决定的事情,除非有上面点头答应,否则绝对不可能办成。
至少,以前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原鹿原林场场长,是没有这种魄力的,顶多组织几十个人,进山搜寻两三天,找到了就解决,找不到就算了。
哪像现在这样,直接搞动员,一声令下,要把附近几座山都给犁一遍。
“好家伙,看来咱们这个新来的场长是个有魄力的,说停工就停工,说扫林子就扫林子。”
王朔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