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关系,那你家留我住下时你为什么不阻拦?难道就是合起伙来骗我工作又把我当免费的仆人伺候一大家子的?”
林卫顺发现面前这个人看着闷不吭声,说起话来却犀利的直戳要害。
他上前两步想拉时萋:“咱们进屋说,你别在这里闹。”
时萋脚下仿佛抹了油,一个侧身又躲过了他的碰触:“别人和你讲道理,你偏要耍流氓。怎么?回答不上来就要说我在闹?大家伙评评理,他林老大去年年上和我说了亲,转年就说和我没关系了?老林家把我当牛马使唤了一年半,还把我的工作拿给了他家老二我现在想问清楚应不应该?向大爷,你说说,有没有这样的人家?我该不该问清楚?”
因年代的特殊性衍生出的大杂院,通常会自然的产生一位或者几位“德高望重”的人来统领这个院。
这种“领袖人物”以老年男性为主,老林家所在的大杂院因为人口过多。
便有这样两个管事的,在院里说话算话,有一定的威信,虽然一分不挣,但十分认真负责。
院里的邻里吵架、姑嫂不和、婆媳反目乃至小孩打架,时不时的都去找他们处理。
时萋喊的向大爷就是这其中一个。
另外一个是庄大爷,但这会儿并没有在院子里。
林母忙上前安抚她:“小柒呀,这事赖妈。我和你爸没文化,也不懂现在新社会讲究自由恋爱。自作主张的按照老习俗给顺子订了亲,都是我们的错,你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
林母这个面甜心苦的,手搭上来想给时萋顺气,好像她确实在胡闹一样。
时萋躲开她的手:“向大爷,既然林姨都承认了,是他家的错。您可得帮我看看让他们怎么补偿我。”
林母:“”
她不是这个意思。
林父当即就照着林母的头给了一下:“少特么胡咧咧。”
他这人特在乎面子,总是时时刻刻耍一家之主的威风,对着外人却唯唯诺诺。
而他逞凶的对象就是老林家的一众人。
企图通过对家里人的蛮横向外人证明自己很厉害。
实则外头的人都看不起他这样。
林母被气的面色涨红,嘴唇直哆嗦。
林家两个兄弟和他们妹妹林春巧就和没看见一样。
时萋看在眼里,觉得这一家子都完了。
以后谁嫁他们家可倒了大霉。
被点了名的向大爷背着手走出来,制止了林父的动作:“林老二,你安分些。”
等林家人和周围邻里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向大爷才轻咳一声开口:“顺子,你来说说吧,怎么打算的?你家确实是把人姑娘迎家里来了,确实得拿出个章程来。”
林卫顺看了眼他妈。
他都已经和别人扯了证了,还有什么章程。自然是让时萋哪来的回哪去。
林母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又给当众让自己没脸的林父记了一笔。
“小柒呀,妈一直拿你当亲闺女,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姑娘。你和老大有缘无分,时家也没谁了,你现在离开都没个落脚的地方。”
她也不敢再说怨她这种话,心思一转就换了别的说辞:“以后你就是我亲闺女,什么也不说了,你就留家里,我看谁有一个不字。”
老林家嘴皮子最溜,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就只有一个林母。
时萋权当听不到她说话,这家人就不会和她老老实实的算:“向大爷,这婚没结成,我工作又被他们家给抢去了,现在要回来合理吧?”
向大爷瞥了一眼林卫强,他那工作的事大院里的人都门清,当初林父和林卫强没少显摆。
林卫强刚刚还事不关己,现在一听时萋要动他的工作,立刻跳起来要打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干净。
他一边的林父不仅没管,还勾起了嘴角。
似是已经看到时萋被打的惨状一般。
向大爷呵斥了一声:“强子你别犯浑!去拉住他”
时萋现在身上没什么功夫底子,但至少是练过多个位面的。
基本招式都在心里牢记着呢,这具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些接手时虚弱的不能自理的身体一样拿不成架。
对付林卫强这种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的人还是很轻松。
时萋一动不动,等人冲到近前抬脚踹在对方膝盖上。
她其实是想踢子孙根的。
不过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完是很爽,但老林家就得借此生事。
这次被他们躲过去,再想当众说个清楚还得费功夫。
这一脚看似轻飘飘,实际力道极大。
林卫强整个人因为剧痛而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在地,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他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