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王家的府邸,并不在官员、勋贵居住的城西。
王城这边有个童谣,其中有一句“东富西贵、南贱北贫”,说的就是这里居民分布的情况。
所以王家这种够不着权利边缘,只靠钱财攀附权贵的人家,能住到城东,却进不了城西。
城东这边几乎都是商贾们的聚集地,宅子修建的也是极为气派。
平民大部分都住在城北,说是贫,到底也比周遭村里的老百姓过的富足很多。
陈仙姑之前常来往于王城中,其实去的就是城北。
城东这边她来的极少。
二人被一个长脸婆子引着从角门进了府,并没去会客厅之类的见什么主家人,只一路进入了处蝉鸣愈静,满院凉荫的所在。
对于此时的情况,王家领路下人没有透露一丝一毫。
到了此刻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陈仙姑端着“大仙”的架子,没有一而再的询问。
这种时候就是显露身边有“童子”“童女”的时候了。
她一个眼神还没过去,时萋已经主动与那长脸婆子攀谈起来。
虽明知不会得什么结果,还是先询问了一通。
随后时萋开始“骄傲”的向婆子细数她家仙姑曾经解决了什么样的大事件,做了什么高端的法事
陈仙姑暗暗点头,不怪那些有规模的同行出门带徒弟。
遇事徒弟去跟着主家下人打机锋,到时候无论说的深了浅了,她做“师父”的,再往回圆一圆即可。
长脸婆子有些看不上这小童狗腿又自得的模样,难免刺上几句,话里话外也将府里的情况秃噜出只言片语。
眼看着要把那婆子惹毛了。
陈仙姑咳嗽一声,肃着脸制止:“小拾,慎言。”
时萋立刻低下头后撤。
“嬷嬷莫怪,小徒在乡野间惯了,没什么规矩”
姑侄俩搭配的默契,长脸婆子的脸更长了。
其实长脸婆子所说的那些,时萋已经通过飘荡的鬼怪打听到了。
可陈仙姑不知道,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所以通过套话的方式让陈仙姑稍稍了解一些,也省的她不知这次的风险。
“这里就是了。”
长脸婆子停住脚步,与院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低语了一句,就转身离开。
看妇人的装束和长脸婆子对其的态度——客气但并无恭敬。
显然这位也是个下人,但应该是在府中有些头脸的管事角色。
“仙姑可算是到了,这边请。”她并没有介绍自己,只热情的招呼了时萋两人。
“是我身边的一个丫头,不知怎么回事,前些日子突然性子大变。原是最贴心不过的仔细人儿了,现今动辄摔打东西,我也不知怎么是好。”说着妇人抽出一方绣帕,抹了抹眼角:“这几日闹的,我哭湿了两条手绢,才知道孩子是中了邪气。”
陈仙姑面色不变,与时萋对视了一眼。
这话说的和没说一样。
若不是提前知道了些情况,兴许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