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维持多久,她身旁现在空无一人,哪怕是父亲她也不能说出自己苦衷,自己现在与陛下已经完全合二为一了。
她就是“陛下”,而陛下,却不是她。
解还休病倒的消息传出后,她的三位后宫们一拥而上跪在朝凤殿外候着,似乎不看到人就不回去了。
“你们赶紧回去吧,陛下说了,没有多余的力气见你们,等她好些了,自然会召见你们。”
“阎侍衣,你就让我们见见陛下,陛下如何我们等也很着急,想要表一份心意。”
她现在升了官,不管是后宫还是下面的人免不了上赶着巴结她。
“陛下的意思,难道尔等也要违抗吗?”
她语气突然严肃,司马夜白一等人也不再多说,不甘心的离去,临走前,司马夜白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让她心里为之一颤。
尽管再怎么克制内心的欲望,看到了还是会忍不住生出一些念想。
阎棠回到殿内,守着床榻,殿内的药味儿也越来越浓,熏得她有些难受,感觉自己都快被腌入味了。
没有过多的感叹,她现在唯一焦急的,便是桌上的折子。
阎棠啊阎棠,什么情情爱爱,赶紧从脑子里滚出去,国之存亡,现在是想那个这些的时候吗,对得起陛下所托吗!
城关外……
一袭狐裘裹紧腰身,身后集结的是千万军马,没有任何奏疏,只有御口亲传。
她苦苦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能与那贼子一战。
唯一遗憾的,便是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是否能存活下去呢?
自己虽安排好了后事,可那一道密旨自己终究是还没有想好到底写谁的名字,这大宣究竟交给谁自己才能放心呢?
“开拔!”
一声怒吼,怒镇八方。
燕都的天,灰暗阴沉,城外的道上马蹄声声,铁马兵戈誓要踏平萧乾的路。
三拨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散去,各奔东西。
解还休带兵直袭祁州,势必要拿下萧乾的人头,祁州这块硬骨头一旦定下来,大宣方能恢复气数。杨硕带兵绕道而行,从祁州后面的陇南进入,形成夹击之势。
尽管萧乾坐拥整个祁州已然是兵强马壮,不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祁州城内,昼夜灯火通明,即便是晚上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没日没夜的练兵,让壮丁们不敢怒也不敢言,若有丝毫反抗,轻者拖出去鞭打至皮肉糜烂,重者关押家属直下大狱。
现在的祁州,可谓是萧乾的天下。
他也学起解还休之前的模样,坐拥祁州,自立为王。
这件事在祁州早已传遍,上书的奏折中也不免有这则消息。
“报!城外二十里,发现可疑的队伍!”
守哨的士兵急匆匆前来禀报,今夜当值的正是戚贤,以他的性子,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
恶名在祁州让人寒毛直立。
“什么来头?”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一支商队。”
戚贤给了下属一鞭子:“商队也有潜伏的可能!你就是这样对待王爷的大业?!找死!”
一鞭子下去似乎还不解恨,又加了一脚踹在那人小腿肚上。
“小的该死,是小的说话不过脑子,小的立刻带兵去查!”
“不用了,你这样的废物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来人呐!跟我走!”
戚贤带着十几个兵快马加鞭向城外赶去,随时准备射杀外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