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捏着手中的佛珠闭目,口中一遍一遍的诵着佛经,半柱香后才让戚贤起来坐着。
“清修观有位黄道士,日后便是你师父,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书信一封让你回宫,这三年你我便不要有任何来往了。”
“凌空领命。”
“切记不可暴露身份,不然,哀家不能保证你喜欢的嘉禾郡主是否还能平安的活着。”
戚贤心中如巨石压顶,太后精准的捏住了他的命脉。
“至于解还休,皇上定不会留她,你爹的仇萧权会替你处理好。”
太后气定神闲的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他萧权会算计,难道她就不会算计了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死谁生现在一切都未成定数!
不过两日的功夫,解还休再去嘉禾郡主别院时,早已大门紧锁不见戚贤的人影。
“解将军。”
解还休从房顶一跃而下落在地面时,背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女音,听着甚是娇软柔弱。
“郡主。”
解还休礼貌的尬笑,不曾想爬屋顶被人逮了个正着。
“解将军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就是看着郡主别院里的海棠花开得甚好,想来瞧瞧。”
她这理由找得甚是牵强,嘉灵韫不戳破她,只傻乎乎的应了她的话。
“将军喜欢,灵韫取几枝来送给将军。”
解还休正好借此机会进屋瞧瞧是否有蹊跷,环视一圈儿,别院很是干净,连一丝药味儿都没有。
“将军,给。”
嘉灵韫摘下一支海棠递给她,眼中清澈却带着一丝丝闪烁。
“谢谢郡主。”
解还休接过花闻了闻,果然,药味儿还残留在花瓣上。
“郡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戚贤藏在哪儿去了?”
她丝毫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看似气定神闲的嘉禾郡主。
“将军在说什么?什么戚贤?灵韫并不知道。”
她装傻倒是装的挺像,不过骗不了解还休的眼睛。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将军,灵韫真的不知道。”
嘉禾郡主往后弱弱的退了一步,假意咳嗽一声装作风寒便要告退,却被解还休拦住了去路。
“郡主,戚贤不是善类,你为何帮他?”
她抬头看向眼前威武的女子,她也不想帮戚贤啊,可是太后给她一家三口下了毒,只有定期吃下太后送来的解药才能维持生命,否则随时有毒发身亡的危险!
“将军,你莫要再为难灵韫了。”
嘉灵韫说着眼眶渐红,想起家中爹娘全被牵扯其中,这心中就难受至极。
解还休见她快要落泪,赶紧掏出手绢塞进她手中,她见不得女子落泪,总觉得是自己弄哭的,有些罪过。
“郡主,我是个粗人,方才失态了。”
解还休将海棠花别在腰间的珠玉锦带中,转身离开前还留了一句话。
“郡主日后若有难处,尽可找我,当是赔礼了。”
嘉灵韫低头握紧手中的绢帕,一滴清泪落在那朵刺绣粗糙的紫鸢花上。
绢帕右下角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解”字,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
手绢上的粗糙刺绣莫名的将她逗得噗呲一笑,她一直想见的解将军,没想到是这般模样,她以为是个面露凶光的母夜叉呢,却不曾想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