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的流水席就摆了整整一百桌,所见之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温府娶妻燕都百姓皆知,街上撒的喜钱碎银足足有千余两,人人都夸这燕都第一富商有钱就是任性,钱当树叶撒。
“小姐,别吃了,这使不得。”
绿衣拦不住她,进屋就自己把盖头掀了,直接坐在桌前,将桌上摆放的鸳鸯馅饼、莲子芙蓉糕一扫而光。
“绿衣,不是你说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正事吗。”
“小姐,那是往常,今日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你现在吃这么饱干什么正事?”
解还休抹了抹嘴,一眼扫过床榻,绿衣会意,捂嘴笑道:“小姐,那事儿不是你出力。”
“你看见那纤细的手没?估计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花架子,能折腾么?”
绿衣被她这话逗得噗嗤一笑,重新给她盖上红盖头,扶到塌前静坐等待新郎入屋。
“小姐,你且安心等着,绿衣得先退下了。”
解还休乖乖点头,听到关门声立刻掀了盖头起身在房内溜达,这偌大的一间房能抵上解府三间。
屋内陈设着红木雕花桌椅,香炉中熏的是南山紫檀木香,三扇真丝翠鸟花草屏风后是卧榻,卧榻旁陈列着书架,将书房和厢房放在一起以屏风隔开罢了。
宴席散去,温伯懿送走宾客方才整理衣衫回后院厢房。
解还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赶紧快步走至床边盖上盖头后端庄坐下。
“吱~”
她的心弦伴随着开门声不断绷紧,心底有一丝紧张和害怕,袖中的拳头已然捏紧。
人还未到她跟前,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气,她记得是温府后院梨花树的味道。
温伯懿手拿喜秤轻轻挑开了那龙凤盖头,凤冠之下那张脸庞让他日夜思寐,解还休微微抬眸看向他,四目相对,刹那间仿佛时光定格,她的心被什么拽住似的,这比那晚的白衣男子还要俊俏几分,那里是传闻中的糟老头子。
“夫人,又见面了。”
温伯懿微微一笑,俯身凑近端详。
“我们……见过吗?”
温伯懿擅长易容术,那晚相见自然不是真面目,现在她眼前的才是他十足十的真面貌。
温伯懿不语,伸手一把将她从床上单手勾入怀中抱住,解还休瞬间反应过来。
“你就是温伯懿?!”
那晚上的白衣男子也是他,解还休瞬间明白了这一系列试探她的局都是他亲手安排好的。
“自然,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我的真面容。”
解还休只觉得他心机颇深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心中燃起一丝怒火,捏紧的拳头瞬间划破空气打向他。
门外偷听的绿衣和鹤叔听见屋内的响动,惊得瞪大了瞳孔。
她家将军这么猛地吗?这阵仗明儿个那温伯懿铁定下不了床。
鹤叔满意的朝绿衣挥挥手道:“绿衣,咱走吧,别扰了郎君清梦。”
“温伯懿,还我锦囊。”
解还休揪住他的衣领伸手要锦囊,她断定就在温伯懿手上。
“什么锦囊?我可没有。”
她捏紧的拳头正要往下砸却又心软了,她承认,这张脸蛋挂彩了可惜了。
“现在怎么不还手了?”
解还休松开他,方才只觉得这温伯懿一直在耍她,这心里一生气就没忍住。
“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夫人,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使劲疼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