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随口问道:“没人管管他吗?他的娘子从不说他吗?”
等看到月荷诧异的目光,画眉就知道自己的话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妥了。不然,月荷的目光怎会如此怪异?
柳书怀用力的点了点头,就差没赌咒发誓了。
婆婆顾氏凶恶了些蛮横了些,好在还能忍受。小叔云生没礼貌了些说话刻薄了些,但是心地不坏。小姑自私了些懦弱了些,也不乏可爱之处。婉儿更是乖巧听话惹人怜爱,总的来说,还能撑的下去。
而这个相公柳书怀,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毅力和决心。他如此善变易动摇,怎么可能把赌戒掉?
一个人若想改掉自己的坏毛病,真的是要很大很大的毅力和决心的。
原来都已是死在手术台上的人了,如今却无缘无故的又以另一种方式活了过来,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
画眉恨不得把自己刚才那句口误收回来,都提醒自己好多次了,要少说话多做事多观察多留意,怎么又随口冒了一句看似没毛病实则相当于小炸弹的话来?
画眉捏了把冷汗,总算是安然过关。幸好啊幸好,以后可一定要小心才是。这种话骗骗云生和月荷这两个半大孩子还成,若是拿到婆婆顾氏面前定然招来怀疑。
果然,月荷说道:“大嫂,来顺哥的娘子过门不到两年在生产时难产去世了,这事情村里人人皆知。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画眉一想到这儿就想叹气,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为什么总让我遇上这样的男人呢?
然而,这个男人只在家里忍了两天就按捺不住了又想出去。
顾氏一来是拿柳书怀没办法,二来总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品性不错,嘱咐了两句就随柳书怀去了。
柳来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书怀,别死撑着啦,快跟我一起去。今日说不准手气好,能赢一大笔回来。走走走!”
不管他吧,他总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婉儿的爹,自己恐怕轻易无法和他断绝关系。管他吧,又恐太过接近会引起他的怀疑。再说了,凭柳书怀的性格脾气,恐怕一时两时不大容易学好。
其实告诉不告诉她这一句都没有必要,反正他已经准备出去了,还有谁能拦得住他的脚步不成?
这个场该怎么圆啊!
想想在现代十七八岁的男生都在干些什么呢?
从月荷的叙述中,画眉由此得知公公去世不过才三年左右。
柳来顺也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自己整日在外赌钱喝酒不说,还把柳书怀也带上了这条路。
画眉自觉此话没什么问题,柳来顺这么大的年龄总不可能连个老婆都没有吧!
柳来顺误以为柳书怀是没有银子才不肯一起去赌钱,笑着拍拍身上:“书怀,放心,我今日身上带的银子多,你先从我这儿拿些好了。”
画眉真想提醒顾氏一句:柳书怀去了怎么可能忍得住不下场子?就像是把鱼放在猫面前,猫能忍得住不吃才怪呢!
画眉只好拿自己应付云生那一套的话再说给月荷听:“月荷,我上次醒来之后头就昏昏沉沉的,大概是被你大哥无意中打到了头部。现在好多事都迷迷糊糊记得不大清楚,所以一时忘记了这件事。”
顾氏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就是看看?”
诶!画眉心里暗暗叹气。
画眉没有抬头,低着头“嗯”了一声。
只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该随意动手打画眉,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的。
喜的顾氏满面笑容,觉得日子总算有了希望。连带画眉的日子都好过许多,事情虽然没少做什么,但总算少看了些脸色。
毕竟,她一睁开眼就到了这个家中,在不知外界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下,画眉曾动心过就此顶着婉儿的娘柳书怀的妻子这个身份一直待下去。
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柳来顺才对,他是柳书怀的堂兄,也就是自己的大伯才对。若是在现代,这关系再复杂也可以直呼其名。不过,古代的称呼复杂讲究的多,画眉不敢随意称呼,估计一说出口准出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