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眸微眯，定定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美丽少女：“凌静姝，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召你来问话？”
就在此刻，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处忽然传出一个冷厉的声音：“你这是要跑到哪儿去？”
凌静姝随着众人一起向前走，眼角余光打量着周围，越看越是心惊。
悄悄潜至暗处的宫女，此时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解释：“我内急，想如厕……”
刀光一闪！
凌静姝左边站着瑞莲，右边站着秋霜。落雁和姚黄雪素也围拢在她们身边。
皇上冷哼一声，声音透着寒意：“瑞莲她们几个也都说不知。你们都是皇后身边的人，对皇后的事岂会半点不知。分明是勾结起来，妄图将朕瞒在鼓里。”
那个宫女，正是徐皇后的心腹之一。此时动静鬼祟，只怕不是内急，而是想溜出椒房殿报信。
站在她身边的瑞莲也是全身一颤，却没吭声，默默地用力地咬紧了牙关。
时间一点一点地滑过。
瑞莲心里一紧，却不敢有半点犹豫，立刻应下了。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沉默着挪动脚步。
一个內侍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喊道：“瑞莲，你先随我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內侍又面无表情地进来了，这次点的是秋霜的名字。秋霜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像是奔赴刑场一般，悲壮地走了。
凌静姝毫不犹豫地说道：“奴婢进宫还不到半年，不过，椒房殿里的人也都认识。皇上口中的余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內侍。余春容貌生的俊俏，又嘴甜讨喜，平日颇得娘娘欢心。晚上他还时常在娘娘的寝宫里值夜。”
明亮的烛火下，几个妙龄女子俱都面色苍白。
一百多个宫女內侍，都老老实实地站在正殿里，没人敢乱动，倒也没显得拥挤。
人在最慌乱无措的时候，很自然地会和最熟悉的人站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稍稍抵御心里的惧怕恐慌。
凌静姝默默地跟在內侍身后，进了偏殿。
少女平静悦耳的声音传进皇上耳中。
众人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皇上眼中的杀意消退了几分：“除了余春之外，可还有别的內侍经常值夜？”
一脸阴沉冷厉的皇上坐在上首，丁公公黄公公分别站在皇上身侧。两侧各自站着十几个持刀的侍卫。
“好一个不知！”
正殿里还有二十多个手持长刀的御林侍卫，目中寒光闪闪。
时不时地能看到手持着利刃的御林侍卫走过，一个个沉着脸，目光锐利，散发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胆子小一点的，见了这样的阵势，当场就腿软了。
“朕只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敢说半个字谎话，朕不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还要灭你的九族！”
没人敢承担这份怒气！
那个御林侍卫目光扫了过来，冷冷说道：“皇上有令，所有人都到正殿里候命。再有人敢耍花样，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瑞莲嘴唇动了动，脸色白的像纸：“我也不知道。”
秋霜不安地低声猜测：“是不是皇后娘娘她……”
皇上冷冷问道：“你可知道余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