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放置衣物的时候,很自然地先拿出了荷包,随口笑道:“小姐今日荷包里带了什么,似乎比平日稍稍重了一些。”
信纸很快烧的干干净净,除了地上的一点灰烬之外,了无痕迹。
卫衍说的十分郑重。
薄薄的信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字迹苍劲有力,又有些凌乱。显然,在写下这几行字的时候,他的心情绝不平静。
凌静姝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是,他想为我继续开药方,被我婉言谢绝了。这毕竟是在宫里,我每日熬药喝药,肯定瞒不过别人,也实在太过惹眼了。”
凌静姝也不矫情,很快便点头应了。
独处的时间珍惜而少有。
轻飘飘的竹筒,握在手中,却又有些异样的沉重。
白玉点点头应下了。
忙活了这些,巧云才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筒,塞到凌静姝的手中。
卫衍心里暗暗叹口气,打起精神说道:“总之,你多保重。我不便在这里多逗留,这就走了。”
竹筒里塞着一张卷好的信纸。
“所以,到了要紧关头,你千万不要犹豫,一定要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我头上来。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等着我来救你。”
放着瓷瓶的荷包就放置在衣裙的暗袋里。
凌静姝看着信纸,沉默了片刻,将信纸凑到烛火边。
凌静姝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半点不露,随意地应了句:“我每日去牡丹房忙活,怕被晒黑晒伤,就带了一瓶香露,可以抹在脸上和手臂上。”
待忙完了牡丹房里的差事,天色也快晚了。
现在,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娶了别人。你心里会后悔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凌静姝也从不多问,闻言笑着应道:“你倒是细心,我正想洗澡呢!”
凌静姝一怔,抬头看向巧云:“这是什么?”
凌静姝拿着竹筒,心里涌起复杂难言的滋味。
女子爱美是天性。
巧云平日都跟着凌静姝去牡丹房做事,每隔几日便会像今天下午这样不见踪影,料想是暗中去找宫里接应的人传了消息出去。
凌静姝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可得将这个瓷瓶收好了。
一边说,一边将荷包放到了桌子上。
卫衍想了想,又低声道:“也得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真的被察觉遮掩不住了,你就把我供出来。就说是我挟恩图报,逼着你这么做的。不管如何,最重要的都是保全你自己。”
巧云又对白玉笑道:“你也回屋子洗澡换衣,小姐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
白玉闻着自己身上的汗味,也没和巧云客气:“也好。”
软软的荷包里,似乎放了一个瓶子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