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姝也像往常一样告了退。
诊脉过后，卫衍迅速退开几步，拱手禀报：“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并无半点不妥。”
地位再高身份再尊贵，徐皇后也到底是个女人。在“情敌”面前的示威之举也是免不了的。
徐皇后似乎今日心情极好，竟笑着说道：“卫太医是为本宫请平安脉，耗费不了多少时间。你们几个也不必退让，在一旁等着好了。”
也怪不得椒房殿上下人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疏忽出错了！
凌静姝微微一笑：“我也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卫太医就是要谢，也该谢皇后娘娘才是。”
过了片刻，她便隐约猜到了徐皇后的用意。
凌静姝眼角余光瞄到徐皇后眼中的自得和傲然，心里一阵阵反胃和嫌恶。
卫衍谢了恩，便出言告退。
凌静姝深深地看了卫衍一眼，轻声道：“我会保重自己，也盼你多保重！”说完，屈膝弯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回了椒房殿。
不管徐皇后是怎么想的，既然下了口谕，凌静姝便不能推辞，上前领命，送了卫衍出正殿。
“依微臣看，皇上再静养一个月左右，龙体便无大碍了。”实话也不能实说，卫衍睁眼说着徐皇后也心知肚明的瞎话。
接下来，几个女官按着惯例汇报今日要做的事情。没人敢废话啰嗦，三言两语地简洁道来。徐皇后也不多言，大多只点点头。若是不满意，便会皱眉。如果徐皇后板起脸孔训斥，便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明明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诉之于口。
凌静姝很快回了正殿复命：“启禀皇后娘娘，卫太医已经走了。”
卫衍身材修长，背影挺拔，翩然如竹。
按着惯例，卫衍为徐皇后看诊的时候，女官们都要回避。
禀报了事情之后，众女官就得各司其职，各忙差事。
徐皇后眸光一闪，准了卫衍告退，又突如其来地说了句：“静姝，你替本宫送一送卫太医吧！”
即使是看背影，也是极为相衬的一对。
卫衍走上前，仔细地询问徐皇后近来的身体情形，诸如一日三餐就寝时间之类的琐事。然后又为徐皇后诊脉。
这半个多月来，她行事格外谨慎小心，便是为了不让徐皇后抓住半点把柄！
徐皇后却出人意料地留下了她：“静姝，你留下，本宫有些话要问你。”语气竟然颇为温和可亲。
这种憋闷又无奈的感觉，委实令人难受。
徐皇后最多只留下瑞莲在身边。
可怜的卫衍！真不知他这些年是怎么隐忍熬过来的。
那个可怜的宫女被打了三十板子，一连几日都在床上趴着。以后能下床走动了，就会被发落去做粗活重活，再也没了在徐皇后左右当差的资格。
徐皇后盯着两人的背影，眼里的光芒暗了一暗。
卫衍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谢：“多谢你送我这一程。”
徐皇后故意让她送卫衍一程，送的太远了不合适，送的太近了只显得心虚。凌静姝略一斟酌，送卫衍出了椒房殿，便停下了脚步：“卫太医慢走，我还有差事，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