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有凌霁在，也挡不住燕王。
蒋氏点点头，郑重地应了下来。
苏盈莞尔一笑：“你这等天生丽质的美人儿，怎么穿都好看，怎么会出丑。”
感情的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这样算怎么回事？
凌静姝笑着应道：“公主殿下让人送请帖来的时候，特意叮嘱了早些过来。我们不敢怠慢，便特意来的早了一些。”
凌静姝却一直素颜示人，穿戴并不上心。也怪不得苏盈心中暗暗惊讶。
虽是邀请三人登门做客，內侍的目光却在看着凌静姝。
蒋氏想出言反对，又没好意思张口。
苏盈抿唇笑了起来：“罢了，我们就别相互吹捧了。还有，我虚长你一岁，你叫我一声苏姐姐就是了。苏小姐这个称呼，未免太过生分了。”
凌静姝也不忸怩，很快改口，叫了声苏姐姐。
这倒也是。
凌静姝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我初来京城，对时下流行的衣裙款式和发式首饰之类的还不熟悉。索性穿戴的随意简单些，免得出丑。”
众人笑着寒暄了几句。
苏盈略略打量凌静姝一眼，抿唇一笑：“我见了你三回，每次你都穿戴的简单，还从未见过你盛装打扮过呢！”
福敏郡主今日倒是没有来。少了这个碍眼的，凌静姝心情舒畅了不少。
孙氏照例塞了一个“内容丰富”的荷包过去，內侍这才有了笑脸，语气也客气了一些：“工匠们耗费了半年时间，为公主殿下打制了一艘新船。公主殿下喜欢热闹，打算邀请一些贵客去公主府一起坐船游湖。”
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都没吭声。
凌霁已经从蒋氏的口中得知了燕王对凌静姝纠缠不清一事，闻言沉着脸冷哼道：“真是岂有此理！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没这样咄咄逼人的。”
此言一出，众人表现不一。
到了昌平公主的府邸后，三人下了马车，先进门房等候。
凌霁越想越恼怒，忿忿不平地说道：“阿姝，以后你尽量别出府了。由我陪着阿霄去太子府好了。燕王再横行霸道，总不能跑到我们凌家的后宅里来！”
“别人说这话，我就厚颜领受了。”凌静姝笑着应道：“苏小姐这么夸赞，我可实在汗颜。若论天生丽质，谁能比得上苏小姐？”
门房管事殷勤地领着众人进府，直接到了湖边。
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是最爱美的年纪。尤其是一起赴宴的时候，免不了要暗中攀比一番。苏盈也未能免俗。每次出门做客，都要细心装扮许久。
两天后。
凌静姝只得含笑应了：“请回禀公主殿下，我们一定早些到。”
凌静姝冲凌霁笑了一笑：“多谢堂兄处处为我考虑。”
孙氏确实絮叨了一些。这大概也是上了年纪的妇人的通病。
好听话人人爱听。
“阿姝，公主殿下让人送了请帖来，我们自是不便推辞。”蒋氏略略蹙眉，低声道：“不过，我现在这心里总是多了一层顾虑。昌平公主和燕王是同胞姐弟，到时候燕王也到公主府去怎么办？”
凌静姝心中也不无顾虑，轻叹一声道：“不瞒堂嫂，我也在担心此事呢！”
临出门前，孙氏特意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一通。总结起来就是这样两句话：燕王不好招惹，遇到就躲得远一些。昌平公主同样不好招惹，尽量逢迎示好。
来送请帖的，还是上一次那个趾高气昂的內侍。``
昌平公主坐下之后，娇笑一声道：“今日还有一位贵客没到，还请大家稍等片刻。”
凌静姝等人上了画舫之后，略等了片刻，接到请帖的名门闺秀们便一一来了。大多是熟脸孔，在赏荷宴和苏盈的及笄礼上见过。
又对蒋氏说道：“玉娘，你年长几岁，以后一起出府的时候。多照顾阿姝一些。不要让燕王有单独接近阿姝的机会。”
“时间就在后日，还请凌少奶奶和两位凌小姐早些到府里，莫要迟了。”
一身浅蓝衣裙秀丽文雅的苏盈，唇角含笑神采飞扬：“我还以为我来的最早，没想到你们来的比我更早一些。”
凌静姝也迅速地接过话茬：“大伯母说的是。堂兄当以学业为重，不必为我忧心。再者说了，我总不能因噎忘食，为了躲燕王就连凌家的大门都不敢出了吧！”
凌霁皱着眉头。没再说什么，只叮嘱道：“总之，阿姝你要多加小心。人言可畏。你尚未定亲，清名是最要紧的。”
还没等到门房小厮通传回转，便等来了同样来做客的苏盈。
“自家兄妹，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凌霁不以为意地应道：“只恨我没时间陪你和阿霄出府。不然，有我在，怎么也不能让燕王接近你。”
凌静嫣抱怨几句无妨，蒋氏这个儿媳和凌静姝这个侄女却是不能说的。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一起抿唇笑了起来。
“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了。几句简单的话，翻来覆去地说了这么久，简直是耽搁时间。”
坐在马车上，凌静嫣有些不满地发起了牢骚。
昌平公主照例打扮的艳光四射，在两个俊俏內侍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凌霁的关切呵护。令人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有些时候，出府也是免不了的。譬如说昌平公主发了请帖来。凌静姝总不好推脱不去。
此时盛夏将过，满塘荷花，开的格外妖娆。徐徐清风吹来，满是荷花的清冽香气。
孙氏却没那么多顾虑，皱眉道：“不妥！阿霄每隔五日就要去太子府一回。你要在国子监里读书，偶尔告假一回无妨，总不能每隔几日就告假。”
內侍送了请帖，很快便告辞离开。
崭新的画舫就停在湖边。既宽敞又奢华，有桌有椅，桌上放了各色的鲜果点心。
这一点，凌静姝心知肚明。不过。凌霁一番好意，她自是不会说出这样的大实话。免得伤了凌霁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