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口风颇紧：“这个我也不知道。殿下有令，我便奉命而来，还请凌九小姐随我前去，不要让我为难。”
孙氏自知理亏，也不敢辩解。
凌静嫣憋半天憋出了一句：“可是，皇太孙喜欢的人明明是你……”
众人俱是一惊。
凌大爷见孙氏吞吞吐吐的，不由得一阵诧异：“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一直都没告诉我？”
凌静嫣：“……”
王通扯了扯唇角，话语简洁：“殿下只吩咐凌九小姐前去觐见，其余人等不得前往。还请凌公子见谅。”
被凌大爷这么一说，孙氏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想了想低声笑道：“阿姝这丫头，看着闷不吭声的，其实聪慧机敏的很。才见了苏二小姐一回，就搭上了关系。苏二小姐还特意发了请帖，邀她登门做客。”
凌静姝才貌不输人，可惜家世远远不及。苏盈又是太子妃的娘家侄女。在太子妃心里的地位自然与众不同，凌静姝就更比不上了。
凌静姝心中飞快地思忖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王统领，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凌静嫣见凌静姝神色郑重，也不再说笑了，正色道：“阿姝，我现在是看出来了。你对太孙殿下确实没有他想。不过，这桩麻烦你是躲也躲不过去的。女子的终身大事，终究是由长辈所定。祖母和五叔若是知道这件事，焉能不动心。说不得逼也要逼你嫁到太子府去。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何依仗，总之，你要多加小心。”
凌大爷不以为意地笑道：“苏二小姐做太孙妃由得她去。阿姝能以侧妃的名分嫁入太子府已经不错了。还想做正妃不成？”
最重要的是，这种怪病根本没办法验证。
凌霄心里的火气蹭地冒了上来。
“可是……”孙氏想到当日凌老太太和她说过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皇太孙的贴身侍卫统领王通竟然等在门房。当看到她们一行人的身影时，立刻迎了过来。
又到了施针治疗的这一天。
凌霄皱眉出声：“男女授受不亲，殿下只召阿姝前去，似乎不太妥当吧！我陪着阿姝一起去吧！”
“嗯。”
王通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凌九小姐，我是奉了太孙殿下的命令特意在此等候。请凌公子去客房那边等候，凌九小姐随我来。”
刚进太子府，凌静姝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静姝轻描淡写地堵了回去：“嫣堂姐，没根据的事可不能乱说。你哪只耳朵听到太孙殿下说喜欢我了？”
凌大爷略一思忖，果断地摇摇头：“不会。母亲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若是有机会让凌家重振家声光耀门庭，她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嗯。”
夫妻两个对视一笑。
是皇太孙就了不起么？
凌静姝耸耸肩，有些无奈地抬眼：“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他们一开始谋算的。也是太孙侧妃这个位置。
晚上，孙氏和晚归的凌大爷也说起了白日的事。
“嗯……”
凌静姝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平日除了阿霄之外，绝不会让别的男子靠近身边。谁能看出到底有没有那种怪病？
凌静姝眸光一闪，淡淡问道：“不知太孙殿下召我前去是有何事？”
“只要能嫁给太孙，以阿姝的才貌性子，必然最得太孙的欢心宠爱。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可不会看什么家世。”
凌静嫣气闷地扁扁嘴，然后不满地嘟哝：“这儿又没别人，就我们姐妹两个。你在我面前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只要是眼睛亮堂的，都能看得出太孙殿下倾心于你。”
“阿姝，你说，太子妃是不是属意苏二小姐做太孙妃？”
凌大爷骤闻此事，面色变了又变。语气也变得急促焦虑起来：“荒唐！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怪病！”
“对了，老爷。家书早就送到定州了，怎么定州那边迟迟都没回音？”孙氏边说边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婆婆不同意？”
就可以不顾男女之别的召凌静姝前去么？
又怒瞪孙氏一眼：“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一直瞒着没说？”
凌静姝沉默片刻，才坦然说道：“嫣堂姐，我到京城来，是为了带阿霄来治眼疾，不是来嫁人的。”
凌静姝心里涌起暖意，点点头笑道：“好，你的叮嘱我记下了。”
这是要做什么？
“苏二小姐今日及笄。太子妃特意领着太孙登门，还做了正宾。给苏二小姐撑足了颜面。”孙氏不无忧心地低声说道：“照这么看来，太子妃分明是属意苏二小姐做太孙妃。”
凌大爷和孙氏想到一起去了，快慰地捋着胡须，得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凌家算是养了个有出息的。”
素来嬉皮笑脸的凌静嫣，难得的正经认真了一回。
“阿姝，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妃对苏二小姐格外看重？”
“阿姝，蒋三小姐好像也对皇太孙有意呢！”
正要说什么，凌静姝却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平静地看向王通：“请王统领在前带路。”
凌大爷深呼吸几口气，定定神说道：“罢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暂且等一等。至少也得等到母亲的回信再行商议。”
孙氏一咬牙，将压在心底的秘密吐露了出来：“……当日婆婆和我说起此事，让我千万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一直没和老爷说起。而且，我暗中观察过阿姝，她言行举止和常人无异，怎么也看不出患了怪病。老爷要写家书。我便没阻止。现在想来，婆婆心中肯定有所顾虑……”
她根本就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心，哪怕对方是位高权重的太孙也一样。
这分明就是凌静姝在为日后铺路嘛！
“喂喂喂，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总是嗯嗯嗯的。难道就没点别的可说吗？”凌静嫣不满地抗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