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量凌霄一眼，惋惜地叹道：“这个年纪，正是该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之时，你却因为眼疾无法视物，委实令人遗憾。”
太子笑了一笑：“孤身体虽然不算硬朗，也不至于淋点雨就倒下了。”
卫太医则站在太子的身后。他没有太子的威仪，也没有皇太孙冷漠逼人的锐气，神色温和平静，却令人无法忽视。
凌静嫣立刻笑嘻嘻地改了口：“我哪里等的不耐烦了，我在这儿坐着喝着茶水，不知有多惬意。”
其中一个穿着米分色衣裙，五官秀丽，娇俏可人。
凌霄反应稍慢了一步，也上前两步，抱拳作揖谢了恩：“凌霄谢过太子殿下恩德。”
卫太医：“……”
卫太医似是洞悉了皇太孙隐秘的心思，淡淡说道：“医者父母心，微臣自会尽力为他诊治。结果如何，却无法保证。”
凌静姝大喜过望，忙行礼谢恩：“多谢太子殿下仁厚。”
太子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说来孤今日也无什么事。听你们两个说起凌家姐弟，孤心中也起了好奇心，就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好了。”
这位东宫太子，和传闻中的一样，面容俊朗，气度不凡，不怒而威。只可惜当年受过重伤彻底伤了元气，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开什么玩笑？！
皇太孙：“……”
凌静姝趁着起身，迅速地抬眼看了一眼。
另一个少女穿戴的素净简单，却眉目如画，清艳动人。尤其是那双清冽黑亮的眼眸，仿佛是一潭幽静的泉水，只看一眼，便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住了心神。
蒋氏笑着打趣：“阿嫣，你既是嫌等的不耐烦，下此你就别跟着来了。”
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是蒋氏，眼睛上蒙着层层纱布的少年当然就是凌霄了。另外两个少女，俱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众人一起谢了恩，各自站直了身子。
这个凌九小姐，看着柔顺温婉，应答得体，挺守规矩的嘛！太子妃怎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成见？
太子脾气再温和，毕竟做了多年储君，言谈举止间自有一股威仪。
“是，小女子在家中正是排行第九。”凌静姝略略垂着头，柔顺又恭敬地应道。
卫太医：“……”
众人：“……”
过了片刻，皇太孙才神情扭曲地张了口：“父王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今日外面下着雨，父王还是别出去的好。”
凌静姝定定神，忙拉着凌霄站起身来。低声叮嘱道：“阿霄，你不用慌张，随着我一起见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凌静姝也是一头雾水。皇太孙来了还情有可原，堂堂太子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见他们？
同样的意思，由皇太孙说来，不免有几分居高临下凌厉逼人。
凌静姝没有抬头，低眉敛容。和蒋氏等人一起上前行礼：“小女子给太子殿下请安。”
卫太医眸光微闪，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殿下既是有这份雅兴，那就随微臣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