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夫妻两个又挑灯夜话，仔细地商榷了一番。才歇下不提。
刚才孙氏碰了个软钉子，多尴尬！
可惜阿嫣没这样的福分……
孙氏立刻将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说了一遍：“只是，这其中有一桩为难的地方。我等老爷回来，正是要将此事告诉老爷，听一听老爷的意思……”
夫妻多年，对彼此的性情脾气都很熟悉了。一看孙氏的神情，凌大爷便知道孙氏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议，立刻屏退下人。
蒋氏哑然，心里不免暗暗惊诧。
若是换了凌静嫣，说的轻些重些都无妨。
“说起来，阿姝和阿霄也算是我们的福星了。来京城的路上，虽然招惹了点祸事，也因此结识了皇太孙。皇太孙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竟肯主动将名帖给了他们姐弟，可见阿姝是入了皇太孙的眼。”
其实，顺了孙氏的心意也没什么。不过是换身新衣再戴些首饰罢了。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啊！
凌大爷斜睨孙氏一眼：“真是妇人之见，目光浅薄。只要你们登了太子府的门。求见太子妃的事。皇太孙岂会不知。皇太孙若是有心，自然会露面。”
没资格做太孙妃。做个太孙侧妃也是一世荣华富贵了。
“此次为了阿霄的病去太子府求情。正好在皇太孙面前再露露面，攀上交情。日后常常往来，好处可是说不尽……”
简直热情的过了头。
第二天清晨，凌静姝姐弟照例早起来请安。
按着平日惯例，这么迟回府，孙氏早就歇下了。凌大爷便在书房里歇上一晚。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此次去太子府，或许还会遇到熟悉的人。姑娘家，还是拾掇的精神些，更讨人喜欢。”
当天晚上，凌大爷在外应酬，直到子时才回来。
凌静姝毕竟是侄女，又是个极有主见的。说了也未必肯听，徒惹得彼此尴尬。
凌大爷越说越得意。
凌静姝抿唇浅笑，应道：“多谢大伯母关心。此次到京城来，我带了不少新衣首饰。初次登门求见太子妃，我穿戴的太过简单随意，确实对太子妃不敬。可阿霄眼疾不知能否治好，我满心忧虑，实在无心妆扮。料想太子妃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怪罪于我。”
这一留心，不就是好机会来了么？
凌大爷听了之后，不但没皱眉头，反而高兴地一拍桌子：“这有什么为难的！这是好事才对！”
孙氏一脸无奈地打断了凌大爷：“老爷，你误会了。明天我领着阿姝去太子府，可不是去找皇太孙，而是去求见太子妃的。”
原来，凌静姝对皇太孙是真的没有他想……
“往日想和太子府走动，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不正是老天恩赐的良机吗？”凌大爷眼中闪着精光，一脸得意地捋着胡须说道：
也免得孙氏和凌大爷生出误解，将来牵扯不清。
语气淡然，态度却很坚定。
孙氏打量凌静姝一眼，对她身上素净的穿戴有些不满：“阿姝，今日我们登门去太子府，求见太子妃。你这样穿戴可不行，快些去换一身鲜亮的新衣，再戴些精致的首饰。若是没有新衣首饰，就到阿嫣那边去挑一些……”
孙氏口中的为难之处，正是明天要去太子府登门求情一事。
孙氏在前先行，蒋氏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和凌静姝并肩同行，压低了声音说道：“婆婆那样说，也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不领情。”
“见到卫太医了。卫太医为他诊了脉，也施针开药了，说是有三成治愈的希望。”
凌静姝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很快恢复如常，淡淡说道：“我今日去太子府，是为了给阿霄治病求见太子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惹来太子妃误会就不好了。还是算了吧！”
孙氏一怔，一时没弄明白凌大爷的意思：“老爷，你这么说是何意？”
屋里只剩夫妻两人，凌大爷才问道：“今日阿霄去了回春堂，见到卫太医了吗？眼疾能不能治好？”
凌大爷今日也在，和颜悦色地询问了一番凌霄治眼疾的事，凌霄一一作答。
孙氏连连应下了。
凌大爷赞许地点点头：“对！一定要说，而且要说的清楚仔细。还有。将登门礼准备的厚重一些。”
孙氏将心里的些许不快按捺下去，笑着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倒是我操心太过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太子府还会有什么熟悉的人？
孙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凌大爷想到得意处，不免又暗生感叹唏嘘。
今日去太子府的，只有孙氏蒋氏和凌静姝姐弟四人。
孙氏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老爷说的是。妾身思虑不周，还是老爷考虑的周全。还请老爷放心。我明日去太子府，一定要将皇太孙救过阿姝的事情说上一遍。”
孙氏一腔热情，白白讨了个没趣，气氛一时冷了场。
今天晚上，孙氏却一直未睡，特意等凌大爷回府。
既是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表明立场。
蒋氏最是伶俐，见情形不对，忙笑着打起了圆场：“阿姝天生丽质，浓妆淡抹都相宜，就是穿件布裙也一样美丽动人。婆婆不用为她操心。”
说来说去，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这个！
孙氏什么时候对她的穿着打扮这么上心了？
“退一步说，就算皇太孙没露面。能见到太子妃也是好事一桩。皇太孙年龄渐长，也快到了大婚的年龄。太子妃对他的婚事不知有多上心。以阿姝的美貌气质，又和皇太孙结识在前，太子妃见了阿姝。一定会多加留心。”
孙氏还是不肯放弃劝说：“你和阿霄姐弟情深，没心思妆扮，也在情理之中。可该有的礼数总是要有的。万一太子妃心中不快怪罪下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凌静姝没有装作听不懂蒋氏的言外之意，轻轻说道：“我没有攀高枝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