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神医。我们听说你医术高明，这才不远千里到京城来。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凌静姝：“……”
卫太医神色冷漠地说完，看也不看凌静姝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凌霄被猝不及防的尖锐的痛楚击中了，一张脸陡然苍白没了血色，强自挤出笑容来：“就是靠近后脑勺的地方，有点疼，只有一点点疼。你不用担心。”
她没留意，卫太医却留意到了。
仿佛只是过了一瞬，又似是过了许久。
凌静姝屏住呼吸，唯恐轻微的呼吸声会惊扰到卫太医诊脉。
凌静姝连点委屈都不敢有，迅疾地闭口不语。
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眸明明是陌生的，却又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一眼的意思很明显。要是再多嘴，还是早些出去为好。
凌霄乖乖答道：“是在我八岁的时候，到现在已经有六年了。”
凌静姝心里突突一跳，急急地握住凌霄的手：“阿霄，阿霄，你怎么了？哪里疼？”
凌静姝：“……”
凌静姝紧紧地盯着卫太医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半点神色变化。卫太医略略皱眉，她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凌霄乖乖地答道：“这里不疼，这里也不疼……诶哟！”
真是莫名其妙！
她宁愿所有的痛楚都加倍的在自己身上，也不愿看到凌霄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这位凌小姐。一片爱弟护弟之情溢于言表，绝不是装出来的。
凌静姝看在眼中，心里一阵酸涩。一时也忘了卫太医的古怪脾气和规矩，情不自禁地张口说道：“卫太医。只要你能治好阿霄的眼睛，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就算是要倾家荡产，我们也在所不惜。”
“卫太医，阿霄的脉相如何？”凌静姝脱口而出问道。
六年？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凌霄身上，甚至没留意到此刻自己和卫太医近在咫尺靠的太近了。
好在卫太医的脾气大规矩多只针对凌静姝，对着病患凌霄颇为温和：“凌公子请说吧！”
卫太医本来有些不悦。可在对上那双闪着水光满是祈求的眼眸时，到了嘴边的指责却说不出口了。
凌静姝的眼眶已然红了，眼中泪光隐现。
卫太医终于睁开眼，缩回手，一脸的若有所思。
卫太医又站起身来，走到凌霄的身侧。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凌霄的头部各处按揉，一边问道：“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她哪里能不担心！
当年的事情，凌霄不知说过多少回。虽然已经过去六年了，依然清晰地像昨天刚发生一般，历历在目。
“我要问什么，自会问凌公子。你在一旁安静听着就行了。如果再随意张口打扰，你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