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却道,“不足万分之一,我的好友死了,他和肖翔却还活着,依旧是满口的假仁假义虚伪之至,老纨绔一个。
也活该他们荣家和定坤宗在走下坡路。”
听着云隐骂定坤宗,古长风却毫不动怒,而是十分客观地分析道,“可是你当年的所做所为,就算是放在了如今看,也的确十分离经叛道。
虽说音律没有灵魔之分,但你是灵修,怎可与魔族那般要好?”
云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自古至今,成王败寇。
我输了,所以我是离经叛道,若当年我能斩杀荣家和定坤宗的肖翔,那么,我便是开创了一个先例。
灵修全是好人么?未见得吧。
魔修又都是坏人么?也为见得吧。你说呢,古老弟?”
古长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若是从前,我定会说你胡说八道,可如今,我却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灵修和魔修的区分是气息,而非行为和品性。
那些引魔气入体,不做坏事的魔,不就是好魔嘛!
先前,仁心宗花无影的大弟子不也入了魔么?幸运的是,人家有个好师妹,才能峰回路转。”
云隐:“可惜,当年我区区一人,独自奋战,并未能成事。
但不要紧,总有后来人!”
云隐看向了一边还在撸串,肆意大笑的孩子们,他又重复了一遍,“总有后来人啊!”
古长风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叉着腰,仰头灌了口酒,肆意畅快。
定坤宗的大长老咽了咽口水,也想吃,但拉不下脸来去要,见到古长风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叉着腰的嘚瑟样儿,再看看他自己头发都已经花白,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谁当家谁掉头发,谁当家谁老的快!
待到此番事了,他也要罢工了,就用自己攒下的那些灵石在仁心宗这地域辽阔,没什么争斗的地方养老,天天乐呵呵。
二长老骂骂咧咧,一直就没停过,骂钟离殇,骂姜误,还骂仁心宗没什么事儿瞎叽叽搞什么烧烤,烧烤太香了都没心思干活了。
“钟离殇,但凡你眼睛没瞎,当年留住司清羽,如今,仁心宗的荣耀就是咱们定坤宗的!”二长老愤愤地道。
钟离殇心里怅然,没回话,手里干活的动作没停。
二长老却不依不饶,“姜误身上,我们没花费那么多的心思也就罢了。
想当初,你少年便修得剑符双道,聪慧非常,一直就被当做接班人培养,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真是……注定了定坤宗要断代了。”
钟离殇终于没忍住那絮絮叨叨的指责,回了一句,“我本打算重振定坤宗威名的,是你们赶我下玉台的。
如今姜误把定坤宗搞得死气沉沉,诸多面孔熟悉的弟子皆突然失踪,还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结果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姜误他……”
大长老看了钟离殇一眼,有些失望地冷冷道,“阿殇,经历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这般的心胸狭隘。
你自己做的就不怎么样,何必再指责别人,自始至终,你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若是你能认识到错,给司清羽道个歉,与司清羽和仁心宗握手言和,此刻能分一杯羹,站在山峰之上的,也必有我们啊!
如今呢,你的弟子各个横死,你又没了宗主之位,你当真就觉得你一点错没有吗?”
二长老也拉着一张老脸继续道,“若是真想要为定坤宗谋求福祉,又何必拘泥于是什么身份?
你看花无影,他并非宗主,这也没耽误他是仁心宗最强,是修真界最强啊!
多少次都是他力挽狂澜,拯救仁心宗和修真界于水火之中。
且宗主之位,是能者居之。
你一而再地纵容你的弟子闯下大祸,我们没有废了你的修为,让你居于长老之位,已经是仁至义尽。”
钟离殇终于没忍住,被这一波又一波的言语攻陷,把锄头一扔,衣袍一掀,朝着山顶飞身而去。
有一件事,钟离殇觉得他们说的特别对,他应该和司清羽,和整个仁心宗和解。
如今的仁心宗今非昔比,只要他把心中的怀疑告诉司清羽,他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利用仁心宗对付姜误,夺回属于他的宗主之位。
……
钟离殇满心算计着上山,他甚至想好了,待到司清羽他们攻上了定坤宗,将姜误的罪行揭露之后,他重新夺回宗主,让所有长老叹服,为先前对他的折辱感到抱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