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今中武义的咄咄逼人,高全淡然一笑,“大佐阁下,我承认工兵联队昨天晚上发生了不幸事件,可是,那些事都是中国军队干的吗,那些人是那支神秘部队杀害的吗,都不是吧,既然这样,我的部队要承担什么责任!”
冷不丁一转头,黑暗中,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好像靠着一个人,这一见可是非同小可,卫兵不光是头发根炸起来了,身上的汗毛也根根直立,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腿脚都有点软了。
不过,鬼子到底是鬼子,工兵也是鬼子,这鬼子既然见过南京那种大场面,对这种诡异的场景,心里的抵抗能力终究还是比常人要大上那么少许,鬼子卫兵仗着胆子,挺着步枪,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棵大树。
小声喊没动静,那卫兵又大声喊了两下,还是没人答应,也没人回来,夜空中,有被惊起的野鸟嘎嘎叫了两声,声音尖锐刺耳,卫兵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上厕所时间长点有什么好奇怪的,三木就不能也一起上厕所了,大惊小怪个什么,老老实实的站你的岗去。”一听是这么回事,军曹脱衣服又躺下了,他还以为是由中国军队打过来了呢,上厕所时间长,就不兴人家闹个肚子了,大惊小怪,尽耽误大家睡觉。
“大佐说的是昨天夜里有士兵失踪和死亡的事情吗。”高全两眼直视着今中武义,以一副世外高人应有的淡然语气,和大佐阁下谈论着上百人死亡的事件。
“哦,小二郎,去厕所一直没回来,三木去找他,也没回来。”鬼子卫兵见军曹发火,赶紧结结巴巴的把刚才发生的诡异事件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三木。”到底是经常在一起的伙伴,鬼子哨兵倒不觉得如何害怕,伸手轻轻推了三木一把,三木身子一歪,直直的往一边就倒,三木往下倒的时候,哨兵看见,三木的后面还蹲着一位,同样是五官流血的瞪着他,小二郎。
今中大佐气哼哼地派人把高全叫了过来。
各个大队,昨天晚上都或多或少遇到了诡异事件,都有士兵离奇失踪或者死亡,总计失踪死亡人数达到了百人之多。
“八嘎,不是你在外面鬼叫,能把大家都吵醒吗,外面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军曹一看见这家伙就气不打一处来,听见他问大家为什么醒了,心里就更生气了。
虽说是受了军曹的一顿抢白加辱骂,卫兵心里倒是好像有了底,刚才的慌张惊恐尽去,对房间里怒视着他的鬼子们点头好一阵赔笑,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这下鬼子哨兵可是真的害了怕了,妈呀,一声嚎叫,掉头就往营房里头跑。
“我的联队一晚上死了上百人,你身为警戒部队的长官,难道不该承担责任吗!”
鬼子们大半夜都没睡,晚上又受了惊吓,哪儿那么多精力,今天白天的工作中,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都没有精气神儿,往常要一个小时干的活儿,今天都三个小时了,还没干完,军官们也是一样没睡好,看着士兵干活不出力,嘴里嘟囔了几句,自己也就找地方打盹补觉去了。
又是刚刚睡着,外面一阵吵闹,就把眼皮酸胀的大佐阁下惊醒了,天光已经大亮,外面的三位少佐大队长都已经在等着他了。
树上果然靠着一个人,鬼子卫兵强忍住心里的惊骇,走到近前,借助营房门口那盏微弱的灯光,仔细一分辨,是三木,刚才还和他在一起站岗聊天的三木,再看三木,口鼻流血,眼珠都快瞪到眶子外头了,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这下营房里的工人们可是再也睡不着觉了,一个个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破口大骂,刚刚睡着又被惊醒的军曹,耐着性子听哨兵讲完外面的遇险经历,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吼一声,把房间中的鬼子们全都喊了起来,大家伙儿穿上衣服到了外头,看见大树底下的那两具恐怖的尸体,鬼子军曹立刻命令众鬼子持枪警戒,他自己带着那名站岗的鬼子,立刻赶奔少尉的房间,营地发生了人命案件,他要马上向小队长报告。
说到这里,高全脸上忽然转变为满脸的郑重之色,“您要架桥的河,是淮河,淮河,是中国著名的大河,流淌了几千年之久,传说这条河里有各种各样的精灵和妖怪,说不定,昨天晚上您的士兵死亡失踪,就是河里的精怪做的。”
类似的事件在鬼子这个工兵营地里多处上演,这一夜,工兵联队的鬼子们几乎都没怎么睡觉,在天快亮的时候,消息终于传到今中武义大佐那里,大佐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就听到这样一个坏消息,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想起来天亮还得干活,大佐用被子把头一蒙,继续睡觉,有事儿天亮再说。
今中大佐琢磨来琢磨去,就想起来高全那支警卫部队了,联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见警卫部队过来向自己解释,许诺给他们的重机枪和子弹,昨天晚上就已经兑现了,他们也该为工兵联队出点力了吧。
回身一把拉开营房门,就见大通铺上睡着的鬼子兵有一半都睁开了眼睛,军曹坐起来正在穿上衣,这下鬼子卫兵更懵了,“你们,你们怎么都起来了。”这家伙现在看什么都有问题,已经开始怀疑见到的一切了。
工兵联队可不像步兵联队有三四千人,今中武义大佐手头可是总共只有一千人,少了一百人,那就是少了十分之一的人手,活儿还是那么多,人却少了十分之一,你让今中大佐如何不恼火。
“新佑卫门少佐,昨天晚上联队里面出事了,你知道吗。”高全刚一进门,今中武义就开口发难了。
就隔着一道门,门里面还是那么温暖,门一关上,外面怎么那么阴森恐怖,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某个不知名的妖怪,在暗中窥视着他,好像随时随刻都准备过来结果了他的性命一样,这卫兵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个寒颤。
生气归生气,该干的活儿,还是一样都不能少,今中大佐对手下的几位大队长好言安抚了一番之后,立刻把这几位撵到了工地上,眼瞅着中将阁下给的工期就没几天,大佐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本来还能轻松完成,看样子今天要吃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