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犯人们总是在这个时候和赵立开玩笑,或者是存心故意的打扰他练功的心思。趁着他专注的时候来一个突袭,尽管没有了真气,但他们那种强悍的肉体力量,还是让赵立立刻感觉到危险,然后从沉溺中觉醒。
“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整天看着你魂不守舍的?这里应该没有那种需要你忙碌成这样的工作。”班韵婵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弟弟,似乎拨动了心中的某根弦:“说出来给姐姐听听,说不定也能让你轻松一些。嗯,如果你不在乎姐姐是个囚犯的话!”
这个时候,赵立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前虽然也胜过桑德斯,但那是有警拐在手的。赤手空拳的话,就算有真气,也不可能如此利落的制服桑德斯。
赵立好像陡然看清楚一些什么,却依然有些难以捉摸,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班姐,那我应该怎么办?”
赵立总是被那大喝一声震醒,随后下意识的开始抵挡。这个时候,实际上那些人的恶作剧已经成功,便也不再继续,虚晃一招,然后收手,看赵立站在那边戒备的样子,哈哈大笑。
此刻的赵立,可不是真气封印的赵立,而是修行无名功法遭遇瓶颈无法突破的赵立,只一伸手,桑德斯的虚晃攻击甚至来不及缩手,就被赵立一把抓住,轻松的一使力,桑德斯已经不由自主,被赵立这招牢牢的控制住。而且赵立的手劲似乎还收不住,轻微的嘎啦一声,桑德斯伸出的那只胳膊已经被赵立轻松的扭脱臼。
“也许,你应该放下你所有的修行,没事的时候看看大海,看看天空,听听音乐,感受一下自然的神奇,都是很不错的消遣。”班韵婵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那种让人温暖的笑容,慢慢的回答:“不要沉溺其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者你也会领悟到些什么。”
“累了?”赵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累了,不过,班韵婵这么说,赵立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疲惫。
除了无名功法,那套擒拿术赵立也在没事的时候经常的摆弄。最近一段时间,赵立的脑子里除了功法就是擒拿手法,这是相辅相成的,内外结合,至少才能看得出效果。
“怎么了?”班韵婵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赵立,站起身拉他坐下,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地在他头上点了点,将那些冷汗都吸干。
真的是自己干的?赵立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江昊忙乱,赵立心中一阵烦躁:“你在这里盯着,我到班姐那里看看。”
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被这些家伙捉弄成功。那些家伙甚至还很讲究规矩,先是对着赵立大喊一声,随后就是一招急速的攻过来。
“意境?”赵立忽然坐了起来,盯着斑韵蝉双眼,“斑姐。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意境到底是什么?”
这是事实,赵立隐约的从中感受到了些什么,却一时很模糊,看不清楚。
“我最近感觉很不对……”赵立看着对面很端庄的坐着的班韵婵,看着她那双美丽的双眼射出的鼓励的目光,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困惑娓娓道来。
班韵婵说话不多,语速也不快,声音也不大,总是给人一种万事在她面前都不着急的感觉。加上她总是能够一两句话找到重点,说话的人不累,听话的人也轻松,而且还能解决实际问题,所以,和她交流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努力修炼不能成为高手?这点赵立就有些不理解了,有心想反驳,但却又不好意思驳了班韵婵的面子,欲语还休。
“恭喜你啊!”看到赵立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班韵婵人不足笑了笑,开始恭喜他,这让赵立一脑袋雾水,更不知道为什么班韵婵会这么说。
每每如同一个傻子一样在走路的时候也突然之间摆出一个擒拿的姿势,随手舞动两下。赵立在那些战友们和囚犯们眼中,就是一个练功的疯子。见过努力的,没有见过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有时候值勤还要江昊过来拉着他,否则排班他都会忘记。
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戛然而止,不管如何的努力,也不能越雷池一步,这个时候,赵立才好像恢复成了以前的那个赵立,开始认真的思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着急!”从赵立手里轻巧的抢过杯子,到旁边在给他续上一杯:“有一个笨办法,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用大恒心大毅力坚持下去,总会有过去的一天的。慢慢喝,没人和你抢!”
只不过,最近这样的情形好像有所改观,让大家对赵立刮目相看。
“那我应该怎么办?”赵立想了好一会,这才又问了一句。桌上的水似乎已经被他在不经意间喝光,正要再喝的时候却只拿起一个空杯。
“练功到了一定的程度,修为大进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班韵婵笑着给赵立解释:“很多武功都有这样的障碍,佛门叫知见障,有些叫武学障,通俗点的说法,就是瓶颈。只要度过这个瓶颈,必然武功大进,你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不值得恭喜吗?”
“你说说,每天围着什么功法练来练去,最终是为了什么呢?”班韵婵听完赵立的描述,没有回答,反而微笑着问了他一句。
在班韵婵那透亮的眼睛面前,赵立似乎觉得自己面临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修行停滞不前,不会要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好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之前的表现,有点太过了。
“班姐,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疯了?”赵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你也不用着急,你才多大的岁数,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足可以让许多人汗颜了。”班韵婵微笑的面孔让人很容易信服,如此一来,赵立更加的觉得自己之前的烦躁实在是太过有些没道理。
赵立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桑德斯。桑德斯也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好像见了鬼一般,嘴里一个劲地嚷嚷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声音之大,连周围的那些犯人也都吸引了过来。
囚犯,狱警。中间隔的东西太多了,一句话把赵立点醒。可这么个女孩,怎么能和囚徒这个词拉扯在一起,还是军方的重犯。不由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别人我不清楚,斑姐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