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但‘花’白的眉‘毛’已经慢慢的皱成了一团,其他几个医官和大夫在身后,轻声的问道:“大人,是何情况?”
太医诊了一会儿,慢慢的放开,说道:“你们也过来看一看。”
几个大夫便都上前来给他诊脉。
我焦急的盯着他们,只希望有人能够在诊脉之后‘露’出一点有把握的表情,告诉我其实他还有救,但眼看着一个两个人上去,每一个诊过脉之后,眉头全都拧成了疙瘩,而轻寒的气息,也似乎越来越弱,我只觉得心如刀绞的痛苦,已经要把我压垮了。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颜小姐?”
转头一看,是那个太医。
我急忙振了振‘精’神:“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那太医道:“烦请颜小姐将公子是如何中毒的,中毒之后有什么反应,都告诉老夫。”
对了,大夫都讲究望闻问切,轻寒中毒是在将近数月之前,他们必须要问清楚当时的情况,才能断症的。
我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回忆,一边将之前在璧山他如何中毒,中毒后那些惨烈的症状,包括薛慕华用了什么法子给他延缓毒发,到妙扇‘门’‘门’主给他解毒,而他却不等毒‘性’完全驱除就赶着来救我,这些事都一一告诉了他。
因为害怕他不了解情况而断症错误,我尽量将他中毒后,那些痛苦的经历都详细的描述了出来,可是,越说,自己就越痛,连声音都在发抖。
房间里,传来了一个人沉重的气息。
那个老太医皱着眉头听完了我说的话,再回头看向‘床’上的人,眼中多少也有些不忍和敬重,但,他始终沉默不语的样子只有越来越让我喘不过气,我满眼含泪,哽咽着说道:“到底怎么样,你们,你们能不能救他?”
“……”
“说话啊!”
几个人看着我,却都不敢说话。
而正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医生,似乎是他们从城内找来的,不知道在轻寒的身上怎么动了一下,原本昏‘迷’不醒的他一下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轻寒!”
我吓得魂不附体,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你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动了他哪里!?”
那个大夫这个时候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直喊饶命,而我身后,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语的裴元灏这个时候说道:“拖出去,砍了!”
‘玉’公公原本站在后面,也是一脸焦急的看着这边的情形,听到他这句话,还愣了一下:“啊?”
然后,他立刻回过神来,急忙对着外面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个‘侍’从进来,将那个医生拖了出去。
远远的,还听到那人哭嚎着求饶的声音。
那一个小小的事件,似乎更让那些大夫意识到了这件事,‘床’上这个人的重要‘性’,一时间已经没有人再敢上前了,而那个老太医,取了轻寒吐出的血查验了一番,又‘摸’了‘摸’他的脖子,然后去取了自己的‘药’箱,上前来将几根银针分别扎进了他的‘胸’前和脸部,仿佛稍微缓解了一点他的痛苦,可我仍然能听到轻寒喉咙里发出的近乎野兽一般的低咆声,是他无意识的,也是最真实的表现。
他,仍是痛不‘欲’生!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那么痛?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留下来?
我战栗不已的看向那个老太医,却见他抬手擦了一下满头的冷汗,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裴元灏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裴元灏眉头一皱,那太医伏倒在地,说道:“请皇上,赐微臣死罪。”
“……!”
裴元灏沉声道:“你死之前,也给朕说清楚!”
那老太医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又或许,在说这句话之前他就已经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这个时候反倒没有了刚刚来时的那种惊恐惧怕,只低着头,说道:“刘公子体内的毒,深入脏腑,难以拔除。”
裴元灏道:“朕现在不用你们拔除他体内的毒,朕只要他活下来!”
“……”
“你若是,连让他活下来都不能,那朕也真的不必留你们了。”
那太医一言不发,只深深的将头埋在两手间。
而肩膀,也有了微微的颤迹。
裴元灏的眸‘色’一沉,道:“你若要死,那么死前,也不妨就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那老太医沉默了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罪臣听了颜小姐的描述,再看刘公子毒发的情况,罪臣发现,刘公子体内的毒,原本是已经趋于平缓,但——”
“但什么?”
“但,似乎就在不久前,他不知道服用了什么东西,‘激’化了体内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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