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口气,继续说了起来。
“我们一直在查皇后和谢家的事,到昨日才确定了一件事情,你父亲在你没出生前就死了,后来的皇帝便是这个刀妄假冒顶替的。”
她一边说一边看姜缈的反应,姜缈为了不让她失望,假意惊讶,“啊,竟然有这样的事!”
有点情绪,不多。
白染竹倒也没在意,只当这丫头对他爹没什么感情。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才是她担心的点。
也不知得知真相后,小丫头会不会难过。
但小丫头有权利知道一切,善意的谎言和隐瞒不适合用在姜淼身上。
白染竹再次说服自己,不再犹豫。
伸手握住姜缈放在桌上的小手,缓缓道:“刀妄冒充你爹的事情……”
“纠正一下,他是冒充皇帝。”姜缈插了句嘴后,示意她继续。
白染竹点了点头,“他冒充皇帝,其实是为南越皇后,就是你娘。”
姜缈眨了眨眼,脑海中浮现出谢今朝那张美得倾国倾城的脸,既觉得理所当然又有些惊讶。
倾国倾城,有些时候并不仅仅只是形容美貌。
可刀妄既然为谢今朝才冒充皇帝,为何又要将她赶尽杀绝?
她没问,她知道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
白染竹见她神色如常,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几分,又多了几分心疼。
这丫头情绪太稳定了,让人根本不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和感受。
这样的人不是不会难过,而是自己默默承受着。
在无人的背后,是锥心的隐忍,是无望至极,是无力再争,是内心一次次崩溃又一次次强迫自己笑对人生。
握着姜缈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轻声道:
“刀妄当年来到皇都,正巧是元宵节那日,帝后二人站在城楼上欣赏花灯,与民同乐,只是一眼,便让刀妄爱上了皇后。”
姜缈无声撇嘴。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此人手段智计均是不俗,他略施手段便控制了宫中掌事太监,扮成太监进入皇宫,接近皇后。”
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起来。
皇后本就心善,待下人极其宽厚,时间长了,竟对这个俊美不凡的太监生出异样的感情。
听到这里,姜缈倏地站起身来。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你们随意。”
话音未落,人影已经不见了。
白染竹心头一沉,转头看向红毛儿露出一丝苦笑。
“我就知道,小丫头不能接受这件事。”
红毛儿沉吟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是不能接受,而是直接求证去了。”
不愧是祖宗。
果然被红毛儿猜中了,姜缈一溜烟跑到皇后那废弃的宫殿。
进宫殿的时候,还顺便踹了跪在院子里的白芝一脚。
拿出鬼王令,迫切地召唤地府大佬。
这次来的是专业对口的秦广王。
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刀妄一生所做之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秦广王似乎早有准备,还贴心地带了两把椅子上来,自己坐一把,姜大人坐一把。
姜缈垂眸看了那椅子一眼,“叔,这椅子一会儿能送我吗?看起来怪值钱的。”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