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先休息。”
安隅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起身换了鞋子,正准备往床上爬。
徐黛站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本是要走的人,连忙跑了两步上去护着她。
直至安隅躺在那咯吱咯吱作响的床上,她那拧紧的眉头都未曾松开。
似是生怕这床会突然间垮掉似的。
李菲菲一直坐在一旁未言语,实则、也不好言语。
待徐黛走后,将门带上了,她才起身,站在床沿扒拉这栏杆戳了戳安隅。
本事面对墙的人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望着她,只听李菲菲道:“你要搬走了吗?”
“不搬,”安隅道。
李菲菲默了默,想了片刻:“你还是搬吧!宿舍确实不大安全,我瞅着你刚刚上床那动静险些没给人吓出心脏病来。”
一个孕妇,环境简陋就罢了,存在安全隐患确实是太过吓人。
更何况,还是天家的子孙。
更不容有这等事情发生。
“你搬了我也回家住了,”李菲菲随后又加了这么一句。
安隅想,也是、一个家庭条件还算优渥的人到了二十五六岁时,注重的是生活的品质与舒适感。而学校宿舍完全满足不了这些要求。
李菲菲这学期本没有住宿的打算,但因着安隅是个孕妇,倘若她走了,她便是孤身一人了。
思忖了番,还是留下来了。
好在父母都是开明的人,自然也赞同她如此做法,
“在说吧!”言罢,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这日下午,李菲菲初见z国首富徐绍寒,当代学子,寒窗苦读多年下来,即便是没有近视眼视力也不会太好,而李菲菲便是其中之一。
往常,远远望去,只觉这人气质不凡。
今日乍见,光是气质不凡这四字实在是难以形容这人。
一个博士生,竟然也有言语匮乏的时候。
实在是不该。
李菲菲开门让站在门口的男人进来。
徐绍寒虽知晓学生宿舍楼的环境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未曾想过会是如此,
破旧的环境,生了锈的高架床,
他一想到她挺着个肚子爬上爬下的景象后背就密密麻麻攀上了一层冷汗。
若是夜间起床稍有不慎,可如何是何?
又去哪里后悔?
“李小姐,”李菲菲在徐绍寒客气礼貌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望向眼前人,只听他客客气气道:“劳烦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了。”
“应该的,”同住一个屋檐下,任是谁都会如此。
李菲菲多年之后在会想起此情此景,不免有些感叹。
感叹这世间豪门中的真情,也感叹这人的不易。
“我今晚开始便回家住了,劳烦安隅醒了您说一声。”
李菲菲隐隐能看出来这其中的些许纠缠。
也是个明白人。
徐绍寒微微点头,话语绅士:“好、李小姐有空可到首都做客。”
“一定,”这个一定,不是冲着徐绍寒去了。
而是觉得安隅人品,很好。
人生中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是不易的。
在减法中能偶尔做个加法,本该是要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