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子矜是整个徐家最可怜的人,可可怜归可怜,但造就这一切的人是谁,你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我未曾杀你父母夺你钱财,你要算账也不该冲我来。”
冤有头债有主,她可怜,但也可恨。
“我身为律师,你将我逼到不得不知法犯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身旁人痛下杀手,徐子矜,你也是个能人。”
眼前,徐子矜出气比进气多,是一副失血过多之后即将死亡的模样,可她说过,不会让人死的。
2008年十二月十三日,徐子矜彻底失去了与安隅搏斗的能力。
午夜寒风呼啸而过。
安隅站在台阶上,望着不远处的徐绍寒。
微微眯了眯眼,似是寒风刺眼,又似是眼前人难看清。
婚姻行至两年,她与徐绍寒二人走到如今,早已没了前行下去的理由。
过往种种历历上演。
一切都便的模糊不清。
徐绍寒未言,她未语。
本该是准备一路走到白头的,可这才多久?
七年之痒都未到。
若以此,在来个两年,安隅想,她不用活了。
这场婚姻让她俨然如同走过了二十年的人生路那般。
太过漫长,艰辛、刻骨铭心。
以至于现在,她怕了,畏惧了、不敢在向前。
夜间九点,安隅缓步下台阶。
行至徐绍寒跟前,仰头望着他,鼻息间弥漫着血腥味。
她说:“剩下的、交给徐先生了。”
徐先生这三字,徐绍寒不喜。
可不喜,也无法反驳。
他应允,仅是一字:“好。”
“我先走了,”言罢,安隅伸手扯了扯身上的大衣。
大红色的衣服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显眼。
“去哪儿?”他问、话语隐着一丝丝的急切。
“去收拾赵书颜,”她说。
一个一个来吧!不能急。
徐子矜也好,赵书颜也罢,都急不得。
“回吗?”徐绍寒这话,问的卑微。
安隅转身步伐一顿,望着徐绍寒良久,牵了牵嘴角,虽是笑着,但眼角的泪水却不自觉地往下淌。
她浅笑着,迈步过去,伸手楼上他的腰肢将自己脸面埋进去。
微微叹息:“假以时日,若你我行至末路,你要记得、我是爱过你的。”
“不会,”这个不会,不是不会记得你曾爱过我,而是我们不会行至末路。
徐绍寒低头望着安隅,深邃的眼眶中似是有一汪深海正在翻涌。
细看,能将人卷进去。
让人快速溺亡。
从不爱、到爱,在到心力交瘁,一路走来,安隅以无法言说自己此时的心情。
从无怨无悔,走到心力交瘁。
爱是一场误会,痛是一种修为。
以往只听过些许悲伤的故事,可现实生活,比剧情更难过。
“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我爱你,唯一的一句、给了你,对于爱情,我处在被动的位置,不善言辞,但我不否认自己爱过你,且想跟你走完这漫漫人生路,可是、、、、、、”她沉默片刻,缓缓底下头,嘴角牵起一抹淡淡柔柔又无奈的浅笑:“我想、我们都累了。”
“我也不知道下辈子是否能够遇见你,所以这辈子、在同你说一句。”
“我爱你。”
“安安、、、、、、”徐绍寒哽咽轻唤。
安隅呢?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依然看见了徐绍寒眼眸中的猩红。
二人相隔数步,可这数步之间,隔着的是千山万水。
“我爱你。”
“我爱你。”
一连三句,句句扎心。
清明的泪水顺着面庞蜿蜒而下,到了唇边,是苦的。
她望着徐绍寒,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她爱他。
泪水从眼眶中缓缓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