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进不来,而她,也出不去。
无用功罢了。
近乎两日滴水未进,饶是她身体素质在好,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冬日的黑夜格外漫长又寒冷。
在这间没有暖气的配楼里,想冻死一个人,似乎不算难事儿。
八点二十五分,屋外咆哮声停息。
临近九点,院子里光线打进来,安隅掀开眼帘看了眼。
随后,门把转动声传来。
她依旧躺在椅子上未动,了无生气,好似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安隅,”空气中,一声小心翼翼的轻唤声响起。
猛地,安隅瞬间从椅子上坐起来,颇有一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模样,满面惊恐望着站在跟前的安南。
转而将视线缓缓移至一旁左封身上,而后,本是寡白的面色迅速被愤怒涨红。
倘若她手上有任何武器,绝对会成为她的杀人工具。
“左警卫是什么意思?”她掌心落在椅背上,强忍着翻腾的怒火望着左封。
“阁下说,到底是父女,临了还是得见一面。”
“你在给我说一遍,”她疾步而去,伸手狠狠的揪住左封的衣领,即便是他高出许多,可安隅气势依旧不减。
她怒目圆睁的瞪着左封,眼里冒着星星火。
若眼光能杀人,左封想,他此时一定碎尸万段了。
“四少夫人莫要为难我,”左封话语依旧平静。
即便是此时此刻被人揪着衣领,依旧风度不减。
“难道不是你在为难我?”她怒竭,咆哮,抓着左封衣领的手寸寸收紧。
转而,不顾安南在身后,直接奔往门口,那模样似是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在去给徐启政两刀。
她急奔出门,身后左封大喝一声,门口警卫闻风而动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让开,”安隅满身怒火冷声怒斥。
“四少夫人莫要为难我。”
说来说去都是这么一句话。
安隅又岂是认输的人啊?
抬腿,一脚踹在警卫肚子上。
守住安隅是阁下下的死命令,谁也不可能违背,但今日谁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硬气狂妄。
一时间,乱成一团。
而左封呢?
他很平静。
只是这平静并不代表无波澜。
“安律师,”一声不轻不重的呼唤声响起。
安隅转眸望去,只见左封掏出身上的木仓,缓缓的指向站在屋子中央颇显局促的安南。
赤裸裸的威胁。
霎时,满身怒火恨不得能手撕了这些人的安隅如同被放了气的皮球,望着举着枪的左封,
望着一脸惊恐与不可置信的安南。
良久,她心头一抽,望着安南一字一句开口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做贡献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