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觉中,安隅突然清晰的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她与徐绍寒二人之间的问题了。
难怪,难怪内阁成员刚刚看她一脸堤防。
难怪。
难怪徐启政要算计他。
难怪徐绍寒昨日怒火冲天。
思及此,背门而立的安隅猛然间意识到,眼下,不管dg支撑庞家与她有无关系,她在徐家,已经是罪人了。
“所以呢?你就把一个为国做贡献几十年的人给送进了监狱?”
“你该感谢我的仁慈。”
如若不仁慈,安隅见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徐启政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将毒手直接伸向安南。
安隅都站在徐家的对立面了,他又怎会容忍安南的存在?
天家的上位之路素来血腥,而安隅想,她千躲万躲终究是没躲过。
“感谢你?”她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言语,冷嗤声异常明显。
“感谢你对我痛下杀手?感谢你将我父亲送进监狱?”感谢你将我踹入火坑?感谢你们徐家带给我这一切的苦痛?
“但凡是与天家作对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安隅、你该庆幸。”
该庆幸?
庆幸他的不杀之恩?
庆幸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命?
“你大可试试,看看到头来是你损失惨重还是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在如何,也就一条贱命罢了。
而徐家呢?
徐家但凡是倒了,牵连的人何其多?
那些旁枝末节连带着得有多少人下来?
“我空无一物不怕死,你也不怕?你舍得放弃你这滔天权力?舍得放弃你这高堂之位?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甭想好过,”她话语平淡,可却慷锵有力。
望着徐启政一字一句道出来时,无人会想这是一句玩笑话。
人最忌讳的是妄自菲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而安隅此时,说她妄自菲薄也不为过。
同权利做斗争的下场,不会是好的。
2008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晚间十一点二十三分,温平站在办公室门口抬手看了眼时间,在望了眼靠在旁边抽烟的左封。
落在身旁的手微微轻颤。
总统府院落内、有警卫整队穿梭而过,高墙院落里的常青树被寒风吹动着枝丫,精心修剪的灌木丛被寒风吹弯了腰。
温平望着窗外景象,抬手摸了摸口袋,似是想摸出烟盒来点根烟。
可却无果。
身旁左封见此,连烟盒带打火机都扔了过去,他道了声谢,拢手点烟。
轻抽了口,舒展了眉心。
办公室内,安隅直视徐启政,二人的斗争几近白热化,她望着他,孤傲的面庞上带着的是一副绝不服输的模样。
而徐启政,他统观全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损徐家利益的人。
“你以为我会让你父亲就这么死去?不、我会让他成为千夫所指的叛国贼,他为了搞研究连你这么个亲生女儿都不管,原以为是为国做贡献?是大公无私,是舍小家为大家?我会将他摧残的连骨头都不剩,会折磨的他心智全失,会一点一点的磋磨掉他的傲骨,欲杀其人、必夺其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看清这个世界。”
“你敢,”安隅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瞪着徐启政,浑身都在颤栗。
她望着他,浑身颤栗。
落在身旁的手狠狠握成拳头。
上一秒尚算平静的面庞此时狰狞可怕。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