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闻言,一阵浅笑散开。
下午,叶知秋陪着安隅,徐绍寒并未打扰,许是知晓这件事情需要足够的消化时间。
叶知秋拉着我安隅浅浅的聊着,无公事烦扰,也无家庭琐碎之事堵塞人心,她很平静的坐在茶室里教安隅泡茶,那是一套安隅看了很多遍的标准泡茶手法。
这日,叶知秋同她聊着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儿,生在她们那个年代的趣事儿。
一个从大家族出来的女子,琴棋书画诗酒茶是必然。
叶知秋的泡茶手法有一半延续了古代贵族的手法,看起来简单,学起来颇为复杂,需要静下心来慢慢练。
倒也是适合今日的环境。
安隅起杯时,动作稍有松弛,叶知秋浅笑着手把手教她。
晚餐,叶知秋亲自下厨,扬言要给安隅补补身子。
餐罢,婆媳二人闲庭信步在这山水之间时,叶知秋说了一句让安隅久久不能回神的话语。
她说:“安安、我有三个孩子,本不该偏颇于谁,可此时,我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你与绍寒二人,是希望你们能幸福。”
叶知秋是家族婚姻中的受害者,自然也不希望安隅如此。
这世间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只是跟你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
叶知秋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徐绍寒与安隅二人,求的,只是希望她们婚姻幸福。
她本不该来磨山小住的,毕竟,总统府还有徐君珩与徐落微二人,徐落微倒也罢了,可徐君珩此时正是艰难时刻,她如此做,无疑是在赤裸裸的告知他,她偏向徐绍寒。
安隅愣怔在原地,内心翻涌的情绪让她一瞬间言语不出什么话语来。
只是静静的看着叶知秋,似是心底有千言万语想诉说可不知如何开口。
她那么算计徐绍寒却还能得到叶知秋的偏爱,何德何能?
“我有两个儿子,身在这帝王之家总该有一人是要为权利献身的,但母亲很自私,自私的想要一个人幸福的彻底。”
“平分下来的幸福终究是不完整的,”就好像徐绍寒想利用安和去拯救徐君珩那样。
叶知秋这辈子活的何其通透?
倘若是不通透,她这辈子只怕是早已抑郁而终了。
安隅震惊了,。
震惊于叶知秋会同她说这些话。
震惊于天家人对幸福的理解。
这夜、叶知秋的寥寥数语让她难以平静。
景秀园别墅里,简兮从总统府繁忙的工作中脱身出来时已是夜晚八点的光景。
阿姨未眠,等着她回来做晚餐。
见人归来,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唤了声简小姐。
“去休息吧!没喊你不要出来,我一个人静静,”她不喜欢屋子里有多余的人,只是这人是徐君珩亲自送来的,在送走,不大好。
“我给您弄点吃的?”阿姨在问。
大抵是得了某人的命令,对她的照顾近乎于喋喋不休的老妈子。
简兮怎会不知?
只是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她明显心情不佳,不想去包容这人,侧眸,阴狠的目光泛着森森冷气落在阿姨身上,未言语,便已是杀气腾腾、
后者知晓,急忙转身离去。
不敢多言。
厨房,简兮伸手从柜子里拿出酒杯与酒瓶,而后、往沙发而去。
地毯上,她踢掉脚上高跟细,倒了杯酒靠在沙发上,光溜溜的脚丫子搁在茶几上。
整个人倦意尽显。
整个下午,她脑海中呈现的是徐君珩那一声好。
仅一个字,搅的她心神不宁,情绪几近崩塌。
若非祁宗频频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怕是早已绷不住。
这个可以为了弟妹牺牲自己幸福的人何其伟大?
伟大到令她痛心。
简兮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口酒。
在这空荡的客厅里缓缓闭上眼帘,黑暗之处入目的是徐绍寒的强势与担当,是徐君珩的推让与妥协。
那种感觉如何言语?
大抵是你爱一人,隐隐觉得这条道路会及其艰难,可他却告知你不是艰难,是根本毫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