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跟总统府,隔着可不止是一个城区这么简单。
九点半,徐绍寒杀到首都商厦时,人不见了。
火冒三丈给邓易池去了通电话,那侧一查监控,告知、、、、、走了。
徐先生站在停车场听着眼前空荡的位置险些气的砸了手机。
九点整,徐君珩见自家父亲依旧没有归家的意思,关了电话,临走前去告知了声自己出去一趟。
本是在办公的徐君珩抬起头睨了他一眼,冷飕飕告知:“不许回家。”
后者又好气又好笑:“我敢吗我?”
不知是不是又跟叶知秋吵架了,牵连到了他身上,徐君珩也不敢多问。
一副你不让我回我就不回的架势。
徐君珩离开总统府,径直驱车去了景秀园,按响门铃,来开门的陈妈。
后者客客气气道了句:“徐先生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从鞋柜里给他拿了双拖鞋出来,细看之下,是男士的。
“简小姐呢?”徐君珩一边换鞋,一边低声询问。
“简小姐在书房呢!”
闻言,徐君珩脚步微微顿住,望了眼陈妈,道:“你去休息吧!简小姐若是唤你,莫回应。”
陈妈虽疑惑,但也嗳了一声。
身为豪门佣人,该有的自觉还是有点。
徐君珩轻车熟路上楼,站在书房门口,听闻里面有微弱的话语声传来。
抬手,敲响了书房门,里头话语微扬,道了句:“进。”
他推门而入,那本是在拿着手机言语的人戛然而止,望着他,目光有些疑惑。
转而,对着那方道了句:“有点事,晚些在打给你,”便收了电话。
“来的不是时候?”徐君珩轻声询问,站在门口,未进一步,也未退步。
距离把控的极好。
“怎么过来了?”简兮开口询问,话语不咸不淡,无欢迎,也无驱赶之意。
“过来看看你缺什么,”徐君珩开口,为自己的到来找了个便利的借口。
简兮闻言,拿着手机的手一紧,笑望徐君珩,问道:“我缺什么徐先生便能给什么吗?”
这是一句极有深意的询问。
深到这个素来能说会道能舌战群雄的徐先生成了一个静默的哑巴,她们二人之间,有一个度,二人中间隔了一层似有似无的砂纸,各占一边,谁也不曾捅破。
数年来皆是如此。
简兮深沉的目光落在徐君珩身上,而后者,与其对视时,目光稍有一分闪躲,落在门把手上的指尖微微泛白。
二人静默片刻,徐君珩似是败下针来,又或许是不敢直面这个话题,问了句:“有饭吃吗?”
“你是要饭的吗?”简兮冷声怼了回去。
她素来敢爱敢恨,敢做敢拼,所以对于此时徐君珩的转移话题感到尤为不爽。
“是、”他答,一本正经望着她:“但我只要你的饭。”
“如果以后我有老公了,徐先生也会这么隔三差五的上我家来讨饭吃吗?”简兮在问,桌子底下捏着手机的手,手背青筋直爆,望着徐君珩的目光有多平静,她心底的怒火便有多翻滚。
她们二人,从稚嫩的青春走到现如今的三十而立,谁都不是简单的人。
不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年男少女,更加不是毫无感情经验的人生白纸。
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在看尽这世间冷暖之后仅有的所剩的那些许凉薄的感情。
“不是还没有吗?”徐君珩亦是直白的驳回了她的话语。
简兮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默了数秒。
她想,她是疯了,望向一个要做帝王的人给她些许薄爱。
她何苦在这人跟前摇尾乞怜?
于是,她起身,忍住满腔愤火,面无表情绕过徐君珩准备下楼,行至这人身旁时,徐君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兮侧眸,视线落在手腕上,而后,缓缓上移,落在这人脸面上,望着徐君珩。
四目相对,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