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室里,只留徐黛一人候在身旁,期间,徐黛私人手机响起,后者拿起看了眼,而后为难的看了眼安隅。
后者话语温和柔软:“去接吧!”
大抵不是有关于主人家的电话,否则,她也不会为难。
身为磨山管家,徐黛无疑是恪尽职守的,言行之间无过多逾越之处。
颇得这夫妻二人的心。
归来,徐黛候在一旁稍有些为难的望着安隅,斟酌着该如何向这位年轻的清冷的太太开口。
落在身前交叉的手缓缓磨搓着,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用餐中的女主人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开口问道。
“家里侄女住院了,下午想同您请个假,”身为磨山管家,每年有规定的公休时间,但不多。
豪门中管家能顶半边天,她们用专业的自身素质拿着高昂的工资管理着整个家族的琐碎日常,一般情况而言,总统府的叶兰也好,磨山的徐黛也罢无异于是间接性的卖给了徐家。
安隅入磨山许久,从未见徐黛有请过假,今日,是第一次。
徐黛这话问出来时,稍有些紧张,不敢直视安隅。
但后者,大抵是在公司里当管理者当久了,员工之间偶尔也会因为紧急情况请假的,是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需要帮忙吗?”她问,说出口的话语清淡柔和。
不是拒绝,不是答应,而是关怀。
徐黛抬眸,似是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眼安隅。
有那么一瞬间,徐黛眼眶一热,若非几十年的豪门生活经验摆在这里,只怕当真是要流出泪来。
眼前这个女子,心狠手辣时能操起花瓶将自家丈夫砸的头破血流。
冷血无情时能抛弃爱人远走他方。
可柔情时,却也能用及其平凡的言语给人温暖。
“不用,”徐黛猛然回过神来答道。
“侄女婚后多年未孕,年前刚做的试管,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刚刚家里来电话说是早产进了医院,我心中担忧,想去看看。”
安隅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紧,那温和的面庞也有些僵硬。
猛然,徐黛似是想起什么,低垂首道:“我很抱歉。”
抱歉不该在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面前提及如此伤感之事。
徐黛有一瞬间的惊慌。
而安隅,仅是一秒之间恢复常态,道了句:“无碍。”
她虽历经了些许不好之事,但不能太多自怨自怜,将自己关在悲伤里出不来。
遂又问道:“在哪个医院?”
“市妇幼,”徐黛话语微弱,心中隐有担忧。
“市妇幼的主任与我相熟,我给她打个电话给你们疏通疏通,一会儿出门时储物间里的补品燕窝什么的你也提一些过去,让警卫送你。”
安隅说完,伸手抽出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唇畔,而后起身去盥洗室洗手,临了唤了佣人将她的包提进来,伸手掏出口红,对着镜子缓缓描绘着。
对着镜子轻抿薄唇时,心里依旧在回荡着徐黛刚刚那句话语。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却不想临出门前,止住步伐转身望着徐黛问道:“为何会突然早产?”
徐黛一愣,稍有些未曾反映过来,而后知晓安隅在问何时,才道:“身子太弱。”
她缓缓点头,在无多言,转身离开。
叶城驱车送她去了城北。
自从嫁给徐绍寒之后,安隅明显觉得找她立遗嘱的人比往常多许多,即便是家里有律师也会远道而来约上她,虽说很困惑,但宋棠说的对,人家双手捧着钱到你面前来,不接的都是脑子不好的。
安隅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
忙完离开,下午三点的光景,安隅上车,叶城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她伸手拧开喝了口。
叶城询问是归磨山还是去公司。
后座的人思忖了片刻:“去医院。”
去看看那个晕倒了的赵小姐如何了。
安隅觉得自己一整日几乎都在车上度过,磨山到城北一个小时的路程,城北去人名医院加上堵车一个半小时。
首都这座城市大到令人喜欢不起来。
为何?
若某一日你赶在了早晚高峰出门,而恰逢那日你有及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么首都这繁忙的交通会让你恨不得自己能够插翅飞过去。
到医院楼下已是临近五点的光景,乘电梯往楼上去,将出电梯,遇见在门口等电梯的姜章。
二人会面,皆是一愣。
“安律师来探病?”眼前这个着一身白大褂英俊的男人温和的嗓音在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