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安隅归磨山,将停好车推门下车,乍一入眼的便是站在二楼阳台的徐先生。
指尖垂在身侧,微弱的光亮被风吹的忽明忽暗。
迈步进屋,徐黛见她归来,轻轻提醒:“先生今日归来见您不在家,心情不似甚好,夜间晚餐似也没用。”
安隅闻言,点了点头。
让徐黛泡了杯蜂蜜柠檬水,
端着迈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见这人依旧站在阳台,只是指尖的香烟不见了踪影。
安隅及早便发现了,这人在自己跟前,极少抽烟。
即便正抽着,若她过去了,也会及时掐灭。
伸手,拉开阳台玻璃门,站在这人身后将手中的蜂蜜柠檬水递过去,后者未接,她伸手,拉了拉这人衣摆。
还是未接。
若是往常,徐太太性子上来,不接便不接算了。
可今日,隐约知道自己理亏,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便是不再想将夫妻感情恶化,也知晓要有所收敛。
于是,她开口,话语尽显娇软之意:“手酸了。”
本是端着的徐先生闻言,险些没崩住,可即便如此,这人也是压得住,转眸,望着站在身旁的安隅,冷飕飕的盯着她,凶得很。
见人还未有接的动向,她抬眸望着人,蹙了蹙眉头,话语又软了半分:“真酸了。”
片刻,掌心一轻。
水杯被人接走了。
徐先生端起杯子猛喝了口,似是想降降这股子邪火。
不料,徐太太似是及其好心的一本正经同他科普道:“蜂蜜柠檬水,降火。”
霎时,阳台上一阵咳嗽声猛然响起,徐先生端着杯子险些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了。
一口水喝了一半,剩下一半险些没给徐先生呛死。
见状,安隅慌了,伸手去拍徐先生的背。
不料这手还未碰到人,便被人一手拨开,且还一边咳嗽一边凶悍的盯着她:“离我远点。”
安隅闻言,讪讪收回手,及其委屈的哦了声。
哦的徐先生心肝脾肺肾都挤乎了。
“你还委屈上了?”咳嗽声稍有停歇,男人怒目盯着人家,凶的不得了。
“没有啊!”她答。
没有啊!
这个啊!当真是啊的万般无辜。
没有、跟没有啊!一字之隔,可意义,却是不同。
“、、、、、、、、”徐先生想,罢了罢了、不能在说了。
在说要被气死了。
伸手,将手中半杯柠檬水重新塞回安隅掌心,而后转身跨大步进了衣帽间。
而徐太太呢?
站在阳台上,望着这人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心情----似乎---还挺好。
伸手,端起手中剩下的半杯柠檬水,靠在阳台栏杆上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临了,浴室响起流水声,安隅嘴角微杨,浅笑着往楼下而去,吩咐徐黛备餐。
徐先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正见佣人将晚餐端上来。
而安隅,坐在一旁拿着手机,在通电话。
许是那侧正在言语,她静静听着,未言。
见徐先生出来,目光语气对视了眼。
而后,道了几句关心的话语便收了电话。
安隅觉得,洗澡水应该是个神奇的东西,最起码,它将徐先生的怒火消了大半。
“怕你没吃,让徐黛备了晚餐,”安隅说着,伸手将跟前的水杯往徐先生方向推了推。
而徐先生冷飕飕的盯着那杯水数秒,愣是没敢上手去接。
往常,徐太太若是有点点关心的苗头,这人都要高兴死了,可今日、高兴不起来。
二人四目相对数秒,徐先生败下阵来,伸手拿起筷子准备用餐。
“总统府那边的事情解决完了吗?”她问。
按理说,华家出了这等事情,应该是将机会送到了天家面前,此时、说解决,久远了点。
但眼下,天家人的走向尚且成迷。
徐先生喝了口汤,话语淡淡,道了句:“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