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默默离开。
是呢!
一旦安隅与徐绍寒离婚,那些关心她爱护她,照顾她的人都会随之而去。
不会因为她们夫妻一场而继续优待她。
所有人都觉得安隅太过执拧,执拧的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徐绍寒。
更加不放过这场婚姻。
婚姻这东西,两个人都有牺牲才能走下去。
若缺了一方,弄不好就会成为露水婚姻。
徐氏集团办公室里,周让敲门进去时,徐绍寒将好拉开抽屉将手中东西塞进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男人目光落在周让空荡荡的手心里,心里稍有些庆幸,抱着安隅反悔的心态。
“太太还么签,”周让缓缓开口,话语平稳。
徐绍寒闻言,心头涟漪微起,恩了声,问道:“有说什么?”
周让想,这二人当真不愧是夫妻。
连问题都一模一样。
“问了您说了些什么,就没其他了,”周让如实回答。
徐绍寒闻言,神色微暗,点了点头。
而后起身,朝外而去,今日、他有视察。
这场视察,谢呈跟随。
下午,谢呈来电话,告知徐董办公室文件微拿,让送过去。
他放下手中工作往其办公室而去。
在桌面上找到文件时,突然忆起晨间徐绍寒拉抽屉的动作,于是、他僵在了办公桌前。
身为一名特助,且还是是跟随徐绍寒一路走来的特助,周让深知任何领导都不喜欢秘书窥探自己的隐私。
可今日,他破天荒的明知故犯了。
抽屉里,有一个圆圆的小瓶子,周让拿起看了眼,只觉心头微颤,颤抖着手将手中药瓶放回去。
而后,略微踉跄的,如同踩在云端上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日上午,安隅坐在磨山沙发许久,未曾打开那份离婚协议书,她静默良久,这种静默大抵是在下定决心之后的左右徘徊。
周让说的很对,如若离了徐绍寒,她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且无论是徐家,还是她本人,都不会在回头去与对方有任何交集。
她理解徐绍寒不能让徐子矜死的愧疚,成年人,谁是清白的?
叶知秋用看似柔软实则强硬的手段准备将徐子矜送出去,这是一个婆婆对她的交代。
她该庆幸的,庆幸这场婚姻即便承受了丧子之痛可得到了一个好婆婆。
得到了人间亲情。
可人是自私的,自私的将痛楚放大,从而将那些好的事物都掩盖掉。
整个上午,徐黛也好,佣人也罢,无人同安隅将一句话。
这座房子里,她成了一个陌生的来客。
这座房子里,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狠心抛弃丈夫的女人。
三月伊始,安隅离开磨山。
带走了那份离婚协议,提走了自己的包,在无其他。
这夜,未归来。
徐黛拿着手机欲要打电话询问,可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
于是,她将这通电话拨给徐绍寒,那侧听闻如此话语时,仅是嗯了声,便无其他。
在此刻,徐黛知晓。
这二人的婚姻距离破碎,仅是一步之遥。
二人都起了放手的心思。
这夜,徐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徐绍寒站在窗前,旁边的烟灰缸上堆满了烟头。
男人孤寂的背影在此刻显得尤为苍凉,回顾人生三十载,他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大抵是将安隅娶回家。
而最挫败他的事情,无疑是未曾经营好这场婚姻。
可事已至此,能如何?
这场婚姻行至如此地步,不仅仅是夫妻之间的问题,怪他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债还去谈什么婚姻。
用安隅的话来说,他这辈子就应该好好偿还欠下的债,结什么婚?
要什么家庭?
谋什么孩子?
眼下好了,婚要离了,家也散了,孩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