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安隅进病房。
医生下了死命令了,卧床半月,否则,大罗神仙也难救。
徐绍寒一直守在病房里,直至安隅有转醒的迹象,这人起身,仓皇离去。
好似怕安隅醒来,见到他,情绪太过激动。
徐君珩见他如此,心微微疼。
直道、爱情这个鬼东西啊!真是要人命。
安隅醒来时,入目的便是站在床沿的徐君珩,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人儿,双手插兜的模样带着无限蔑视。
安隅冷静几秒,咳嗽了声,嗓子稍有难受。
而此时,不管是谁在,想必都会给她倒一杯水,可这日,徐君珩没有。
他仅是笑了笑,牵了牵嘴角,道:“你说你这副样子要是让赵家的人瞧见了,该有多高兴?”
“与你何干?”
她问,嗓音异常沙哑,没了平日里与徐君珩对呛的气场。
“与我无关,但见你如此,我觉得很高兴,”他开口,话语毫不客气、
见安隅眉头拧紧,徐君珩在道:“那个在国外咬紧牙关也要回来报复赵家人的安隅令我很敬佩,但你现在这模样让我觉得很好笑,赵家人还没死光,你倒是一副要先走一步的模样。”
“别赵书颜还没死,你倒是先撒手人寰了。”
“徐君珩,”安隅冷声怒斥,大抵是因为病后虚弱,所以她的声响并没什么气势。
“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好好想想,你要是过的不好,赵老爷子只怕都会从地底下爬出来嘲笑你,”言尽于此,徐君珩伸手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安隅不接,那怒目圆睁的眸子足以代表一切。
徐君珩冷冷笑了笑:“小姑娘家家的,要知进退。”
伸手牵起她那只未曾吊针的手,将水杯放在她掌心。
随即转身离去。
徐君珩的话语或许及其令人生气,但不得不说,是有道理的。
看似是在欺凌安隅,实则,是在片面的给她打鸡血。
徐黛进来时,便见安隅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望着天花板,那放空的思绪全然不再病房内。
而手中的杯子依旧握着。
听闻声响,安隅眼帘微动,望向徐黛:“还在吗?”
这简短的三个字,问的徐黛心头一颤。
她似是知晓她问的是什么。
张了张嘴,稍有纠结,道:“还-----在。”
这是句欲言又止的话语。
“你让医生来,我有话要说。”
“太太、”徐黛惊慌开口,望着她,有些不可置信,似是对她这股子不死心感到尤为害怕。
“你现在身体不允许,若是执意,怕是会落下病根,有些女孩子不爱惜自己身体到年老了病痛会跟随自己一生的,别为了一时意气让这一生都在给自己痛受啊!”
徐黛苦口婆心规劝,见她无动于衷在道:“你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得顾及顾忌自己的身体啊!反正现在还有时间,三个月之内若是不想要都可以的,不若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对您伤害也小一些。”
“多大?”安隅问,话语毫无生气。
她本该知晓的,可去医院时,惊天恶耗让她只剩下仇恨,哪里还能记住其他。
徐黛心头一惊,落在身旁的手狠狠揪紧了衣服,道:“四周。”
谎报时间非她所愿,可实在是没办法了。
到底是过来人,心要仁慈些。
这日,叶知秋回了总统府也没歇着,徐启政深知自己最近不得她心,明里暗里都在躲着,能不言语便不言语。
可这日,叶知秋归家,尚未进门。
一半身子依旧立在屋外寒风之中,后背的寒凉与屋内的暖洋洋行程了鲜明的对比,她立于门口,深沉凌厉的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徐启政身上。
未曾言语,那漫天的杀气就此沸腾而起。
让一旁的佣人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而寻过来迎接她的叶兰,就如此硬生生的被她惊吓在了原地。
那步伐,猛然顿住。
许是叶知秋的视线太过毒辣,徐启政微微回眸,便撞进了她的痛恨之中。
四目相对,火光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