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政场是棋盘,你跟君珩都是棋盘上的将帅,无人可替,也无人能替,徐绍寒,成帝王者,切不可因儿女私情绊住步伐,否则,难成大事。”
遇见安隅之前,徐绍寒或许是他口中的帝王将帅,可遇见安隅之后,他甘愿做一个围于灶台之间的普通人,没有权力斗争,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那些令人心力交瘁的人情往来。
可这话,不能说。
自古人们关于将时代的错误归结到女人身上,他不能让安隅成为下一个杨贵妃,也不敢。
“所以呢?父亲是准备让我不管我妻子?”徐绍寒的嗓音很沉,沉的没有丝毫感情。
“是让时间去解决这一切。”
“说到底,还是不管,”徐绍寒说着,话语间是止不住的低沉之意。
“徐绍寒,你该有的是满腔抱负,而不是一个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的颓废样。”
何为恨铁不成钢,此时,便是恨铁不成钢。
徐绍寒所思所想太多,对于徐启政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徐绍寒在用他的商业帝国给徐君珩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此时,路已修好,只等人顺利归京。
安隅爆出如此消息,基于徐家,是不利的。
眼下,徐启政的意思是不愿徐绍寒插手管着其中之事。
这座城里,只要徐家不站在安隅身旁,是无人敢牵扯出徐家的。
即便记者知晓,也无人敢乱写。
徐启政的意思跟放弃安隅有何区别?
没有。
他想将安隅孤立出去,让安隅独自一人承受这些狂风暴雨。
可徐绍寒怎舍得?
“父亲、你知道吗?”他问,那冷眸中没有丝毫温度,“你意图将安隅拉进这个圈子的模样我至今仍记得,但你今日意图让我抛弃我妻子的模样,像极了个只有权利没有感情的昏君、。”
啪。
一本放在茶几上的杂志落在了徐绍寒脑袋上。
霎时,血光四溅。
若在古代,徐绍寒这番话,是杀头之罪。
自古帝王最听不得旁人说他昏君二字。,
他呕心沥血一辈子力求做个流芳百世被后人传颂的好君主,
可今日,被他的儿子如此咬牙切齿的当面道出昏君二字,怎能令他不气愤?
徐启政这一书下去,砸的不清。
徐绍寒抬手,摸了摸额头,在将视线落在掌心上,一片猩红。
随即,他冷嗤一声:“实话总是不堪入耳,就跟是屎都难吃是一个道理。”
“徐绍寒,”徐启政连名带姓的声响让屋子里的气氛更是低了低。
“我在,”他答,话语有力。
“儿女私情与兄长一辈子的前途,你自己做好选择,”徐启政那微怒的嗓音在此时显得如此的冷清。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我不可能将我妻子置于风口浪尖,所有人都在为君珩,谁为安隅?”
徐家的所有人都在为了徐君珩的光明前途都在为了他的政途做努力。
可此时,谁为了安隅?
他早就知晓天家的无情与险恶,也早已习以为常。
可当这些险恶发生在自己妻子身上时,徐绍寒无疑是痛恨这些的。
可这痛恨太过无力。
他没办法。
只因这是他的成长环境。
“君珩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安隅身上背负了什么?徐绍寒,你竟然在担心一个自幼给母亲下毒,敢在半夜三更抛人祖坟的女子会度不过这次风浪?爱情懵了你的心智也让你变成了瞎子吗?”
“没有你徐绍寒,她不是照样从狼窝里爬出来了?”
“那是以前。”
“现在也一样,”父子之间的谈话进行到了水深火热阶段,徐绍寒为了安隅在磨山书房同徐启政发生了争吵。,
这争吵,无休止。
父子二人鲜少有如此面红耳赤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也屈指可数,此时,不管是徐绍寒还是徐启政都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你大可看看是你够坚持,还是权力足够强悍。”
这是徐启政甩给徐绍寒的最后一句话。
语落,他满身怒火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