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出来,徐先生拉开洗漱台底下的抽屉将刮胡刀扔了进去。
吓得某人一哆嗦,将正在挤牙膏的人活生生吓得将牙膏挤在了洗漱台上。
安隅看了眼徐绍寒,男人正弯着身子鞠水洗脸。
而后,她将视线落在面盆的牙膏上,叹息了声,“我招惹你了?”
那人回应了吗?
没有。
他伸手将架子上的毛巾扯下来擦了擦脸,而后一扬手,将毛巾扔回了架子上。
随后转身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砰的一声,房门被摔的整天响的声音。
那阴森森的面容配着这浑身郁结之火,格外吓人。
而浴室内,安隅抿了抿唇,静默许久。
一扬手将牙膏摔回杯子里,恶狠狠道了句,“神经病。”
清晨餐室里。
气氛也不大好,徐黛如此觉得。
餐桌上,若是往常,自家先生定然是关心着太太的用餐情况了,可今日,并未。
不仅并未,晨间先生用餐是且还未等太太。
这一举动,无疑是让众人震惊,潜意识里,大家暗暗猜想,这二人,怕是又闹情绪了。
安隅在楼上下来时,将将拉开椅子坐下,对面那人视线未曾挪到她身身上半分。
她端起瓷碗,喝着清粥,本想着既然你情绪不佳,我便不招惹你的心里。
那曾猜想,身旁电话颇为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屋子里夫妻二人的沉静。
安隅正欲伸手接电话。
“哐--------”
“你神经病啊!”
前者是徐先生摔筷子的声响,后者是徐太太怒吼的声响。
一来一去,何其快速。
全然不给徐黛劝架的机会。
“你在说一遍?”徐先生嗓音有些凉。
安隅没急着回应,看了眼徐黛,直至她走远,才开口道;“我招惹你了?”
招惹他了?
没有。
徐先生心里是有气,这气从何而来?
从她的不配合中来的,徐绍寒的心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想要孩子。
每夜每夜的为这个努力着。
而安隅、好似配合,但实则心底的抗拒又怎会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不说,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昨夜,她的不耐,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
“你没招我,是我自己脑子不好,”这话说完,男人早餐不吃了,伸手推开椅子起身,欲要离开。
因着安隅离着门口,所以离开,自然要经过她身旁。
她紧跟着起身,伸手抓住这人的臂弯;“你说清楚,大清早的阴测测的是想干嘛?”
若是以往,即便他自己怄气死,安隅也不会理会他半分。
可今日,不行。
大抵是觉得伤感情。
“你觉得我想干嘛?”他将话语推回去。
话是推回去了,可视线却悠悠落在她腹部,那意思明显。
安隅握着他手腕的手,松了松。
就是如此微妙的动作,让徐先生面色更是凉了几分。
他伸手,抚开人的臂弯,跨步离去,安隅紧步跟出去,“你非要这么上纲上线?”
“我依你千百次,只求你依我一次,安隅、我的要求、不过分。”
这是第一句平静的陈述句。
清晨的一番争吵,来的太过邪门儿。
安隅不知道,昨夜好好的人,清晨起来怎就跟吃错了药似的。
一旁,黑猫拖着大尾巴跑过来蹭着她的脚边,白狗清晨也被佣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正在屋子里溜达。
徐绍寒沉沉视线望着安隅,在等着她的回应。
那深沉的眸色中,有隐忍,有深爱,又有纠结。
若是昔日,他哪舍得跟安隅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