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以为的是归家路程,而徐绍寒说的,是黄泉路。
这日夜间,常姓老总在环城高速出车祸,四车连撞,当场身亡,且事故起源还是他。
那夜,周让整夜没睡,他坐在自家阳台上,乘着凉风,看着这个城市顶层的最高建筑。
那隐在黑暗中的建筑啊!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他不敢睡,怕做噩梦。
‘怕梦见徐先生说的黄泉路,更甚是怕梦见那包他亲手包的茶叶。
这个男人,光明正大将人请来喝茶,光明正大送人茶叶,最终那人却死在了交通事故。
有一个长期活在光亮世界中的人,突然你将他扔到黑暗中,他是害怕的。
自那日开始,周让不敢一人独居,他频繁的来往谢呈公寓,只为有个伴儿。
而那事过后,谢呈的一番话让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他问;“你觉得z国走到现在最为困难的时期是什么?”
他想;“解放?”
闻言,谢呈笑了;“是改革。”
他又说;“你以为公司里的那些老总是什么?那是徐先生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他不将那些人踩下去,又怎能站在高颠之上,想将一个企业颠覆,你要花大量的时间、经力、人力、物力,更甚的是还要有流血的战争,但当然,流的、只能是别人的血。”
这个男人在建设时期使劲阴狠手段去杀伐,新如今,他投入大量金钱去做慈善企业。
就在不久前,他以夫妻二人的名义建立了慈善基金,帮扶留守儿童。
今日、事情再度重演,徐绍寒将手段用在了蒋阑珊身上。
而此时,周让再度面临这种事情时,是淡然的。
好似得心应手,在也不会讶异,惊奇,接受不了。
这夜间,徐绍寒归家时,安隅睡了。
他归家,轻手轻脚躺下去时,欲要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熟睡中的人尽是不耐之意。
他俯身,说了两句软话,轻哄了几句。
这人的强势霸道无时无刻不再上演,他想得到的,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次日清晨,下起了小雨,从昨日的24度一下子降到了十六度,晨间起床,窗户未关,徐绍寒起身晨跑之后,没了热源,窝在床上的人都稍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索性起身,也算是乖巧的,寻了身比较厚实的外套。
徐先生从在健身房运动归来见她老老实实添衣加物,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着汗哒哒的面庞轻啄了啄她。
惹得安隅抬手抹了抹面庞,满脸嫌弃。
此举倒是没有让徐先生不耐烦,反倒是笑的更愉悦了。
清晨,磨山的报纸送进了餐室,安隅端着杯子站在桌旁时随手翻了翻,突然动作停在了时事新闻报纸上。
那大篇幅的图案下写着大大的标题;【新闻台主播发生车祸】
看到此时,安隅在想,那人或许是蒋阑珊。
正欲往下看时,肩头一只宽厚的大掌落下来,且还带着浅淡的不悦声响起;“吃饭好好吃,站着像什么。”
瞧瞧,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呢,便被徐先生打断了。
他的手,在她肩头并未过多停留,只是轻轻按了一下。
安隅坐下去,伸手将手中报纸推给他。
男人伸手端起牛奶喝了口,睨了眼。
没说话,复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似是再问,重点在哪儿?
安隅伸手点了点大标题,落在新闻台主播身上。
徐绍寒似是恍然大悟,这才道;“新闻台主播多了去了,是哪一个?”
安隅见这人装疯卖傻,没好气的睨了人一眼,伸手哗啦一声将报纸抽过来,正欲详详细看时,手中的报纸不见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乖乖的,”这是一声警告性的话语。